用刑就都招供了呢?
邱仙槎哀求道:世伯,我义兄他曾出巨资助朝廷抗击“长矛”,他怎会私通“长矛”,情理上也说不通啊。
陈大人沉吟道:这话倒也是。刘镛也是我上报朝廷得到嘉奖的。但此事一出,我心里也堵得慌,如今臬台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且与我政见不同,如无十足证据,我也无可奈何。我如今所能做的,只能是等臬司衙门把案卷呈上来后,我暂时压几日,看看有无新的证据出现,方能再做理论。
邱仙槎对陈大人的话深信不疑,他也知道,无论是因自己堂舅父、顾公公和陈大人交情,或者陈大人自己的脸面,只要有一丝余地,他都不会不管。
邱仙槎和刘鋌无奈,只得暂时住下,他们每日里都去臬司衙门打探消息,银子塞了不少,但仍未见到刘镛。
几日后,臬司衙门把案卷呈到陈大人处,陈大人细细阅卷,见刘镛供词写得十分详细,初看并没有什么破绽,可细细琢磨,却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疑点多多。在刘镛的供述中,和堵王打交道的部分写得十分详尽,但是对于自己到上海十六铺码头如何购买到枪支的部分,却含糊不清。陈大人敏锐地想到,堵王已死,查无对症,刘镛自然可以胡编瞎造,可上海十六铺贩运军火的人还在,刘镛便不敢供得太详细,否则就容易露陷。
可让陈大人疑惑的是,此事乃非同小可,一旦案件成立,不仅是杀身之罪,还要累及家人。既然不是刘镛干的,他为何如此急于认罪呢?自己审理案件无数,其中必有奥妙。
陈大人招来邱仙槎,问及刘镛家中情况。
邱仙槎道:我义兄父亲已经去世,家中老母年岁六十有余,两个女儿已经许配人家,但还未出阁。两个儿子虽还小,但已经去了法兰西。
陈大人击掌道:好个有心机的刘镛,看来他早有思想准备,只等着这一天了。
邱仙槎是茫然不解。
陈大人解释道:按照大清律,刘镛所犯的是死罪,且家中成年男子都将同罪,女眷和未成年男子都会被罚为官奴。但是按照大清律,罪犯的女眷年满六十以上的不予追究,已经许配人家的女儿、无论出阁与否都不予追究,而唯一可能受到牵累的两个儿子,也已经被他送到国外,鞭长莫及。他安排得如此缜密啊。
邱仙槎心中好像有了三分猜疑,当时洪英向自己借一万元,船上装的什么货至今是个谜,是否与这事有关?
事情僵持在那里,邱仙槎吩咐刘鋌先回南浔报信,刘鋌知道轻重,话都捡好的听,说陈大人答应想办法救出刘镛,让刘镛娘和冬梅、秋梅放心。
刘鋌宽慰道:陈大人说了,最多十天半月,事情便能水落石出。
刘镛娘病倒了,小菊娘也患了心痛病,冬梅和秋梅也六神无主。
同行们纷纷来丝业公会询问刘镛情况,但是邱仙槎不回来,就无人知道真实情况,大家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