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的毒瘾再也没有犯过,他越来越觉得这里才是他的归属。
不过这显然这是一封没有写完的信,信的最后一句,jaso
写道,sis(姐),你还记得我们刚刚搬去洛杉矶县的新家时妈说的话吗?
杨若凝当然记得。
他们刚刚搬进去那一年,杨若凝才十二岁,jaso
七岁。她还记得那个房产中介领着他们一家参观房子的时候,指着屋后一大片草坪说,这后面一公顷的土地都是和房子一起的。然后她指着jaso
说,如果你们住进来,小家伙有地方尽情玩耍了哦。
dad说,说不定我退休了之后,可以在院子里造一个游乐场。
杨若凝说,dad,等你退休了,我们已经早就过了游乐场的年纪了。
mom说,我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爷爷给孙子们建造一个游乐场。我已经开始向往我的退休生活了。
那些长大的日子,细琐而平淡,在争吵和欢乐中,杨若凝从未想过她会有一天失去所有人。那些气呼呼地冲进车库,抱怨jaso
和他几个朋友弹奏的魔音绕耳的重金属音乐的日子仿佛就发生在不久之前。初中的时候,jaso
迷上了贝斯,家里的车库是他和学校的摇滚乐队成员的大本营,他们总是在放学后在车库里练习。
只不过一切都在她十八岁那年戛然而至。她怨恨自己为什么会半夜溜出去参加那个派对。如果她没有参加那个派对,她就不会被前来搜查大麻的警察带走,父母就不会在那个雨夜匆匆驾车赶往警察局……而那场车祸就不会发生……
那些习以为常的事情,在你失去最爱的人之后,便成了你最残酷的梦魇。那厨房餐桌边母亲常常坐着的椅子空了下来,那一个每天一起享用的晨间咖啡的马克杯落了灰尘,再也听不见的下班时父亲的车驶进车库的声音……
她在葬礼之后逃也似地去了纽约读大学。将jaso
留给祖母独自照料,自己在所有团聚的节假日想尽一切借口不回家。
她是罪人。她要赎罪,对jaso
犯下的罪。想到这里,杨若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抬起头时,看见青野正疑惑地望着她。当杨若凝的视线对上他的,青野轻轻挑起右眉,向她举起手里的酒杯。
青野这一细小的面部动作,却让杨若凝想起了jaso
,那也是jaso
习惯性的动作。
屋内的丝竹声和嘈杂的人声吵得让人心烦。她借口去茅房,迅速离开了。
杨若凝快速走到一处僻静的小院。院中有一池塘和几处假山,花圃。雪后的夜间空气虽然有些寒冷,却也能让大脑变得清晰而敏锐。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