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千万不能惹事?
她可是宁王妃!那些臭丘八损的是宁王府的面子!宁王府就是这么一退再退,才会到今天这种退无可退的地步!
一道身影握着书卷从正厅中走了出来,这身影长身玉立,年纪还没到三旬,也只是象征性地蓄了须,束马尾,穿了一身黑色的常服,直到阳光照出他的脸庞,才能看到此人剑眉星目,英气勃勃,手里的书卷也给他平添了些温润如玉的气息,端的是风流倜傥。
此人正是宁王朱权,听下人禀报自己的王妃游猎归来,居然主动出迎,想来是爱到了极点:“沙宁,回来了?”
声音清朗,让人精神一振,只是那名叫沙宁的宁王妃一听这声音,却是再也忍不住,鼻翼翕动了几下,两行委屈的眼泪就扑簌簌滚落下来,朱权慌忙收起书卷上前:“这是怎么了?”
当下沙宁就将城门发生的事全盘托出,朱权听得火冒三丈,几次想叫人集结护卫出府,但都忍了下来,等到听完沙宁一番添油加醋的叙述,他沉默半晌,反而转身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沙宁紧随其后亦步亦趋,也没有惊讶埋怨朱权为何不冲冠一怒为红颜,朱权负手前行,那脸上的愤怒神色也在转身的一瞬间褪去,神情变得极为沉稳,行姿步态尽显儒雅,不带一丝烟火气。
愤怒是该愤怒的,狂躁霸道骄横不可一世的姿态也能做,甚至他现在就可以带着护卫去城门闹上一通,但...没有意义。
很少有人知道,他朱权虽然年轻,却从来不是一个冲动莽撞的人,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心思可能是诸王中最重的一个。
所以一瞬间他就想通了,今天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再继续下去的必要,至于沙宁...女人嘛,哄哄也就是了,他就算是爱极了沙宁,也不会让这种事影响了自己的布局。
一路进了正厅,沙宁果然没有多说什么,更是没有埋怨半句,朱权温和一笑:“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去替你出气?”
沙宁摇了摇头:“王爷有王爷的考虑...”
朱权极为满意,他就是喜欢这一份乖巧:“游猎三天,车马劳顿,先去沐浴一番,回来再慢慢说,我在这里等你。”
沙宁知道他的脾气,向他嫣然一笑,便转身掀起珠帘,朱权收回目光,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重新读起了手里的书卷。
只是目光落在上面,心思却已经渐渐飞远。
削藩已经快一年了...朝廷的小动作一直没断过,地方兵权和三护卫全部被收走,上个月甚至传下来召他入京的诏书,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学四哥装疯卖傻,因为要想继续看戏看下去...最起码也要呆在大宁,不然怕是要步周王他们的后尘。
但装疯卖傻又能拖上多久?五十万大军已经过了黄河,那可是五十万呐!自己之前对四哥抱的那一点幻想,算是全部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