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方的表弟、九条家家令唐橋在数借了两百贯,并以唯一尚存的家领、日根荘入山田村次年的段钱作为抵押。但是这唯一的家领马上就被根来寺给侵占了,唐橋在数根本收不上钱来。好在当时两家的关系还好,就暂时搁置了债务。后来九条政基的儿九条尚经继承家主,和掌握家政的唐橋在数闹对立,唐橋在数于是旧债重提,要让九条家拿自家的宅邸抵债,九条政基、尚经父试图和唐橋在数谈判,却无法让他退让,一怒之下就杀了唐桥家满门。唐桥家同族的菅原家对此极为不满,向天皇提起申诉,控告九条政基、尚经父,结果负责此案的敕使白川宫忠富王援引治承之乱时处罚松殿基房的先例,剥夺了政基父的任官资格。这让九条家的财政状况彻底破产。
(关于唐桥事件,九条道一的解释很浪漫化和武士化,说是九条家从唐桥家借藏书,然后从书中现了唐桥家先代谋害九条家先代的阴谋记录,所以在一怒之下砍了唐桥家满门。看了日文记录后,我对道一君的说法深表怀疑。不过为先人讳,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等到尚经之九条植通成年,虽然担任了关白,却穷得无力应付公事开支,只得辞职了事,前往摄津国隐居。他甚至连婚都没结,唯一的消遣,就是研究《源氏物语》……到了五十多岁,眼看着时日已经无多,九条植通就过继了二条晴良的长,取名九条兼孝,作为养继承家业。而七岁的兼孝一进入九条家,立刻就被授予从三位的高阶。
对于侵占莊园的一般大名和中小豪族来说,肯定不会把到手的领地吐出来,反正他们讨好摄关家没多大作用,官位啊官职啊什么的,在实打实的领地面前都是浮云;而得罪摄关家也受不了惩罚,朝廷和幕府都无力主持公道呢。所以你也侵来我也占的,就成了这样的情况,朝廷和公家的日也就越来越凄惶,只能靠各地大名、豪族的献金来应付开支。
但是信长却看得很远,而且有这样做的必要。以目前织田家的势力,赔上一点土地,结好两大摄关家,在朝廷中培植代理人,这绝对是非常合算的事情。从此以后,信长家就能通过九条、二条两家,部分的取得朝廷在名分上的配合。
不仅如此,大概是见到石谷赖辰交游颇广,信长还试图从我这里把他要去。赏花会结束之后,他就把我叫道了跟前:
“宣景啊,回伊势之后,你让石谷大人前来小牧山城出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