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包括日野辉资在内的三人相视一笑,谦让着重上马,沿着离宫前的鸟羽通连辔进入京都。
泷川一益不愧是信长的重臣,尽管附近发生一场大战,整个京都又换了控制者,但是在他短短三天的维持下,都中已经完全恢复了安宁,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然而,沿途的町众们看见这支军势,却纷纷跪倒在路旁叩拜,以殊礼向的京都统治者表达敬意,这就显得太过于惶恐了,肯定是在事前受到过泷川等人的严令。
“以后切不可如此。”我吩咐道旁的泷川一益说。
川一益低头回答,态度极为恭敬,犹如对待昔日的织田信长。
看着他这个样,我在心中微微一叹。记得当年,我正是接过他的蟹江领地和北伊势攻略,得以成为织田家方面重臣,因此他和我一直不怎么对付,见面之时,往往刻意摆出一副凌人的气势。然而,现在他却如此的低声下气,还大费心思的利用京都町众来讨好我,整个人的神态和气质都完全变了一番。
这也难怪,半年之内接连经历两次降伏,谁都无法再神气起来的;又或者是年纪大了,开始患得患失了吧!
等到进入上京区,气氛立刻一变,再没有跪拜一地的町众,只有沿路不间断的欢呼。而在我预定下榻的相国寺门前,已经聚集着极为庞大的人群,欢呼声也达到了顶峰。
“这些都是自发前来迎接内府殿下的人,”泷川一益恭维道,“前年殿下重建上京区,可谓是旷世未有的莫大仁德,因此听说殿下返京,众人都纷纷前来向内府殿下致意,在下也就没有从中进行任何干预。”
我微微一笑,这倒不用我自矜,整个上京区,确实都对我和已故的菜菜感恩戴德。他们这番发自内心的拥护,比方下京区的顶礼膜拜加让人欣慰。
“不错,像这样就好,”我向泷川一益点了点头,“近几天,真是有劳你了啊!他日征伐东国,也希望能够借重你的能力和忠诚。”
“在下定当赴汤蹈火,绝不辜负内府殿下的此番厚意。”泷川一益喜道。他这几天处心积虑,显然就是想再次得到重视,为自家争取立功受赏的机会。
对于曾经统领加贺半国、担任北陆总大将的他来说,若狭领地也确实太小了点。
“跟我来吧!”我吩咐泷川一益道,率先跳下了战马,穿过相国寺的唐破风大门。自有近侍走上前来,牵着“雪云”往马厩而去。
进入正殿在主位上坐好,望着面前下拜的泷川一益,我略一思索,拿过了身边几案上的纸笔:“既然有意为我效劳,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这里有两件非常紧急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尽力为我办到。”
泷川一益欠了欠身:“请内府殿下吩咐。”
“第一件,是关于织田家吉法师少殿的事情……去年年末,筑前守和清州侍从以违誓讨伐岐阜侍从,这本是伸张大义之举,因此我也没有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