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中也就是我、信景、三大老、五中老、领式部卿法印的前田玄以这十一人有此资格。
如果说第一场茶会名副其实的话,第二场与其说是茶会,不如说是和歌会更加确切,甚至连茶具也被酒具代替。毕竟,茶道本来是由号称“武家佛教”,的禅宗之僧从〖中〗国带来、经坍町町众发扬光大的,如今也主要流行于武家之中和歌才是这些公卿的传统兴趣。迫于形势,
我也只得顺着众人诌了一并:“紫野池边树,年年发新枝:唯有寒鸦声,寂寂如往昔。”一时间倒也博得众公卿纷纷赞叹。
“正所谓,杜鹃啼夏,寒鸦叫雪,如今深秋已至,初雪也就不远了呢!”,
“此歌上阙咏春,下阕悲秋正与全歌叹惋年华之逝的主旨辗转呼应,实乃少见的佳句啊!”,
“能够在如此秋景之间得聆如此秋歌乃是吾等之荣幸!”“秋景虽好,红叶终将凋零,正如人免不了要化为尘土一般……,未知曲终人散之后,下次是否能与诸公相会,又将是在何年啊?”,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出这句话的,显然是一位稍稍上了年纪的公卿。这些公卿们的骨子里,都藏着的不可磨灭的悲观和对世事无常的感慨,自平安时代起就是如此,而近几十年来,京都屡遭兵火,公卿们生计艰难,也就更加习惯于伤景伤的……,估计他此言一出,场中马上就是一片应和的悲声吧!
果然,紧接着他的话语,很快就有好些公卿出言附和。有些人说着说着,甚至为自己的情绪和场内的气氛所感染,感动得默默的留下了两行悠悠清泪,让人在,洗惚之间,仿佛是置身于数百年前的平安时期。
真是有些煞风景了……我心里一叹,借口不胜酒力,向关白一条内基和众公卿告辞。而看见我离开,信景等人也自然不会久留,纷纷带着家眷跟着我离开,把这个紫野会场留给那些逐渐进入“祖传”状态的公卿们。
回到二条城内,我感叹的对信景说道:“这些公卿,虽然颇具情致,但是未免太过顽废了些。”
“是啊!哪像我等武士,必如夏hua般绚烂,然后方不负平生之意”,”信景点头应道,又略带埋怨的问我,“这些公卿聚会,父亲大人为什么要带我们参加呢,还咏出那么顽废的和歌?如今东征在即,这样的词句传扬开来,可不是那么鼓舞人心啊!”,
“我以后毕竟要留在京都的,免不了和这些公卿打交道,自然要稍稍依从他们的方式”,我微微一笑,“至于说顽废,倒是不至于吧?也就是上了年纪的人随意感叹一番罢了!”“父亲大人说得是。”信景低头应道。
“不过,公卿们说,寒鸦叫雪,的确很有道理。如今天气渐凉,你要尽快出征赶在关东降下大雪之前平定上野国。如此,接下来的两三个月,北条家无法出兵干预,正好可以让泷川一益、岛津家久二人收拾上野国的人心……至于剩下几天里的茶会。你们就不必再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