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身上的累赘衣服而影响了行动,但是勇气和剑术毕竟仍在。
景秀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千手姬,眼中既有惊讶,也有无法像武士一样自尽的遗憾和愤恨。
“你……混蛋!”他沙哑着声音骂道。
“我是千手姬,初次见面,”千手姬寒着脸,将刀又刺进了几寸,“你刚才打伤的,是我的母亲!”
秀景这才知道她的身份:“你就是千手姬么……那么死在你手上也好,就当是误伤你母亲的歉意吧!”
他丢下了肋差,无力的靠在身后船板上,闭目引颈就死。
“我来送你最后一程!”秀景忽然出声道,大踏步走过去,扬起太刀挥下,在他的颈边划出一道明亮的刀光。
刚走进舱门的弥夜偶尔回头,正好看见这一幕。她悲呼一声,软软的倒在了秀兴的臂弯中。
……,……
吉良城馆的正厅中,摆放着宝心院的遗体,在她失去生气的脸上,依然残留着一丝遗憾的表情,应该是因为没有见上我和秀景最后一面吧!
我默然的shi坐在一边,感觉很有些悲凉。虽然她年事已高,如我先前所言,即便往生也不必太多遗憾,可是被自己的亲孙子毒杀,这怎么说也是一场绝大的悲剧,她如果泉下有知,该是如何的伤心和失望啊!
秀景从外面走过来,向宝心院的遗体深深一拜,然后坐在我的下首,轻声轻语的汇报着,仿佛是担心打扰了宝心院的安宁:“铃木重秀已经来了,正在外间等候。”
“哦,”我随意的应了一声,“他怎么说?”
“他带来了二十七只首级函,都是曾经在奈半利港和根来众暗地交接的属下。此外,他自己手上也捧着一只非常精致的空函,见到我时,很珍重的抚摩着,说是为他自己预备的……他说愿意为这件事情负责,只是希望兄长能够看在去年平定吉川家,以及年初平定根来众的功劳上,保留他铃木家的家名。”
“那么就保留铃木家,让他的嫡子铃木孙一郎接掌家业……另外,必须处置所有寄身于领内的根来众,彻底和他们划清界限!”
“那么根来寺那边呢?”秀景又问道。
“他们是学侣方,正经的修行僧众,根来众是行人方和依附的豪族,两者并非一体,用不着株连到他们,”我略一思索,“而且,智积院和丰山长谷寺,轮流担任新义真言宗的管长,这一地位是我保证过的,也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写入了寺社法度。这种情况下,也不适合再动他们,反正他们已经取消了大部分特权,不可能再聚集什么势力。”
“兄长明鉴。”秀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秀景,你一定觉得我太宽纵了吧?”我斟酌着说道,“宝心院大人的事,我非常遗憾和抱歉。如果我上次听从你和景政的意见,干脆的抓捕羽良景秀,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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