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你身上的法门应当只够到筑基吧?”
似在权衡利弊,安婉思索一刻,还是淡淡道来:
“从我出生的时候……”
族人惨遭灭族,一辆辆囚禁着修士的飞舟向着大楚的都城进发。
隔着冰冷的铁笼,有被迫分离的至亲遥遥相望,空洞麻木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绝望与惊恐的情绪。
当然,绝大多数的目光还是厌恶的看向刚满一岁的她。
他们没有去怪那一纸卜卦便改变他们命运的国师,下令捕捉围杀他们的大楚皇帝,反倒憎恨起身为亲人什么都还未做的婴儿。
弱者只会拔刀向更弱者,纵使身为亲人,也离不开这个道理。
这一切,都被灵智早开的安婉看在眼中。
而她的母亲因为生下她这样的一个灾祸,愧疚自尽。
于是,她便被随意丢弃在牢笼内。
若不是国师有令,不许她早死,或者她已在那时死去。
牢笼外,禁军的眼神火热而炽烈,因为即将得到无上奖赏。
牢笼内,只有低声的啜泣与无能的谩骂,那是来自至亲之人的诅咒。
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光与暗分出来的连个世界,在她的银眸中倒影的分明。
在飞舟停泊在都城后,她的父亲被押去面圣。
安婉的父亲名为安有道,在族中不论心性、修为都是最高之人
安婉不知道那一日父亲与国师和楚皇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只知那日安有道回来时身后跟着几名供奉,随即大喊:“有救了!”
神色欣喜若狂。
但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又是一抹愧疚即逝,转而化为狠心与坚定。
“牺牲你一子,换我全族的性命,这是你的价值,更何况此事本是因你而起……”
安有道抱着刚满一岁还不能说话的她喃喃自语,似在为自己寻求心理安慰。
却不知被已能懂人言的她听得明明白白,也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飞舟又原路返回,在景城中的一个小房间一囚禁就是十年。
她也不是没在供奉的监视下出去过,但所到之处无不鸡飞狗跳横祸顿生,正是应了她妖星降世那句话。
或许这也是当日国师让他们返回的原因,此时大楚仙朝国运本就衰弱,要是将她安置于国都,难免会对国运有所影响。
至此,女孩小小年纪看遍人间冷暖,愈加冷漠。
而安有道亦在她的疏离中那一丝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再娶了一房,从此很少再来看她。
后来,就是枯燥的坐在房内制符看书,没什么可讲的了。
……
安婉叙事冷静的可怕,仿佛那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