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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蕴章叫了卢父,“卢叔,有白色绢布吗?”
“有。”卢父连忙拉了卢桢一下,叫她去取。
卢桢有事做之后,注意力也被转移,情绪缓过来,去骡车上的箱子内,拿出一块白色绢布递给贺蕴章。
贺蕴章看着她的眼睛。
她此时神色很平静,平静的像之前痉挛一样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的人不是她一样。
他接过绢布,回到骡车,磨墨。
片刻后,一封书信写成,贺蕴章将白色绢布绑在箭上,望着襄樊城,搭弓射箭,咻地一声,箭扎城上。
城门上的守城官兵都是一惊。
尤其那箭矢擦着其中一人的脸倏地飞过去,扎着他身后的城墙之上。
那人脸色铁青,目光死死瞪着下方难民,他身后的守城官兵已经将绢布取来:“俞将军,是一封书信。”
被称作俞将军的高瘦汉子愤恨不已地接过手中绢布,脸色神情变化。
“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他目光极为冷酷地望了下下方的流民,高声道:“都给记住了!但有靠近百丈者,格杀勿论!”
“是!”
铜津城沦陷的消息早已传到襄樊城,与此同时,戎族骚扰边关的消息,也传到襄樊。
今年这场奇寒,不仅影响了大顺朝,同样影响了与大顺朝相邻的戎族。
谁都不知道下面这些流民之中,会不会有戎族的探子,谁也不知道这些流民之中,有没有染上霍乱。
别说有霍乱,就是没有霍乱,他们也不会容许这样多的流民进入襄樊。
*
“你刚刚信上写的啥?能行吗?”张顺站在贺蕴章身边,侧着身子望着襄樊城城门。
襄樊城能被成为华夏第一城池,其城门巍峨自不必说。
张顺这一路和贺蕴章已经熟了,没有了刚认识时对读书人的敬畏和疏离,说话便也随便了些。
贺蕴章反问张顺道:“你呢?今后有什么打算?”
张顺此人胆大心细,武艺高强的同时,又对卢父忠心耿耿。
张顺咧嘴笑道:“能有什么打算?卢叔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呗。”
贺蕴章目光又投向王耕牛。
卢父手下的这几个人中,张顺做事粗中有细,王耕牛沉稳有度,刘二狗……他望着宛如隐形人一般隐没在人群中的刘二狗。
他心中忽地升起一个念头。
卢父班底不差,若真有他舅舅照拂,将来……他的目光落在卢桢身上,又看向卢桓。
平生第一次有这种强烈的喜欢一个女人的感觉,他从未想过就这样放了她。
*
卢桢此时还不知道贺蕴章在想着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