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回到家中,伤处已做好了包扎,她迅速摸了摸自己的面孔,在额头上摸到了一块绷带。紧接着她又活动了一下她的四肢,右手手肘以及左腿膝盖处有明显的痛楚,其余并无大碍。她当下弄清了自己的伤势,心中安然许多,只是不知这脸上可会留下丑陋的伤疤。
“镜子,镜子。”她嘀咕着起身,刚抬起头,一面贵妃镜便映入眼帘。她连忙接下,不忘看一眼这有心人的样貌。
“珠珠,你怎么来了?”她很是惊喜。
珠珠淡然地从屁股底下抽出那本被她捂热的书籍,拿到她眼前晃了晃,“也不晓得是谁前几日突然跑到我那儿,问我有没有关于寄身术的书籍。我花了几日盘查,还真被我找到一本。我这刚想着给你送来,便听说你在马场练习御马时被马给甩了下来。”
缙云岚对着镜子左右上下检查了一番自己脸上的伤势后放下贵妃镜,接过珠珠走中的书,忙不迭翻看起来。
她话锋一转,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你这落马究竟是怎么回事。虽说你确实御马不力,也不至于被马给甩下来吧。”她凑近了小声问:“那母马,发情了?”
不愧是珠珠,见多识广的女人便是这等字眼也可脱口而出。
缙云岚也不逊色于她。她并不避讳这令人面红耳赤的词汇,甚至在回想事发时的情形时,脸上呈现出了惨淡又阴沉的神态。
她恢复神速,卧榻休息了几日便可下床行走自如了。只是额上的创伤使她异常紧张,生怕落下伤痕,始终顶着一块煞有介事的纱布,实则伤口早已落痂。
小妹岫岫生辰在即。她原先约好与母亲和岫岫一道出去采买,只因前些日子修建堤坝一事而不得不耽搁。
如今嘉兰院那儿传来消息,说是夫人今日定好出门。一切都打点好了,马车也候在门外了。
缙云岚想起她吩咐圆满在金石牙路定做的长命锁也到日子出成品了,便赶在马车离开时,登上了车。
撩开车帘的刹那,她还算愉悦的眉眼陡然阴沉下来。
岫岫惊喜地拉着姐姐的胳膊坐在自己身侧。
缙云岚向母亲打过招呼后,夫人也心疼地问候了她的伤势。她云淡风清地提了提,并无大碍后,她便将目光投注在对面的缙云崇身上。
缙云崇沉郁地盯着窗外那十几年来看烂了的风光,仿若置身世外。
马车很快在绸缎庄门口停下。
绸缎庄的老板见族长夫人驾临,表现得十分热情,连忙吩咐人将时新的衣料送了上来,五彩斑斓的布匹挂在衣架上,光泽鲜亮,华光流转,璀璨精细的花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老板口中接连蹦出天花乱坠的专业词汇,夫人则兴致勃勃,同样使用着陌生的字眼与他对答如流。
缙云岚听了一会儿便晕头转向,然后站在后方一个劲儿的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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