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修为倒退到什么程度,也不管外貌再如何苍老,那股仙风道骨的气质总是在的。
不过出现在她眼前的范隽,根本与仙风道骨这四个字不沾边,就差点将江湖草莽写在脸上了。
范桃被范隽说破自己之前干的偷摸事,脸有些红。
“前辈,三位道友,我不是故意想偷听你们说话的,只是我们这小客栈位置太偏,很少有修士来投宿,今天一下来了四位,其中还有前辈您这样的修为,所以晚辈就稍稍留意了些,还请前辈和三位道友见谅!”
范桃朝着四人作了个深揖。
“啧,你小子就爱操心,有曾祖在,一切魑魅魍魉皆可退,何况他们四个老的老衰的衰弱的弱小的小,何须惧之?”
范隽一边说一边大踏步走了过来,走到范桃身边时,蒲扇般的大掌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个身材瘦弱的范桃拍的踉跄了数下,一手快速扯住旁边曾祖的破烂道袍方才稳住身形,范桃一脸怒意的看向范隽,还没等他开口,范隽已经抢先讥讽道:“啧,瞧你这……真不像我范隽的曾孙!”
看着眼前这一幕,秦又忽然不想纠结自己是老衰弱小这四种情形中的哪一种了。
“小友认识我?”
范隽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范桃一军,心情很不错的和四个房客打着招呼。
“略有耳闻。”秦又道。
范隽扒拉了一下自己乱草一样的胡须,盯着秦又。
“小友年纪不大,见识挺广啊!”
秦又只知道范隽是筑基期,并不知道他如今处在筑基哪一个阶段,毕竟这人她上一次活着的时候,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过,那时他已经陨落了,这家小客栈也被摧毁了,后来……
“又又,这个人很厉害,他盯着你的时候,我感觉我也被他盯上了。”
识海中的地灵瑟瑟发抖。
“地地,你不是地法的化身吗?地法不是曾经与天道齐名吗?一个筑基修士就让你现形了,地地,我很失望啊!”
秦又和地灵说话,试图转移那股像要被人看穿的紧迫感。
“这……这不能怪我呀,是又又你自己太……太弱!”
地灵的声音仍然瑟瑟发抖,不过吐槽秦又可没有口下留情。
太不地道了,竟然释放威压!
就在秦又以为自己顶住了一位不知道是筑基哪个阶段的修士全神贯注的盯视时,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她头顶压迫而来,她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到了地上。
“又又姐,扶我!”
她的手被一只肉肉的小手握住,举着搭上了一个软软嫩嫩的小肩膀。
是朱衡。
此时秦又无暇他顾,一心想要抵抗住那股倾盖而下的威压,然后……然后她顺手就是一张形如山膏的赤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