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莲两指放嘴边,便见天边有鸟群飞来。乌黑一片,好似万箭齐发,打的就是商南橘。
“你倒是大方,我只学了手横刀,他两个都有?你关门弟子是假,只怕是你哪跑出的私生子。”阿莲呼来鸟群,转头看向葛老头,一脸幽怨。
老头也不看她,两眼一直看着链条上发呆的商南橘。
“你学不来纵剑,纵之一字,向死而生,他有,你还差着。”
似乎觉得这会打击到大徒弟,忙又说道。
“再过些年月,我不教,你也会了。刀剑重杀伐,一手系着,就是要看住那杀戮,啥时候你入三境,自然就懂了。”
阿莲便不在纠缠,她也是利落的人,只是一时小气想惩戒一番莫名冒出的小子,谁叫这娃娃比自个郎君还俊俏呢。
陈真此刻只当这三人都他妈神经病。好好的晚饭不吃,跑来后山玩秋千。不过他是没胆走一遭的,眼睛往下一看,都没个尽头。
找上一青石,看铁链上那少年一手一只鸟,玩太极一般。脚也不动,不见初时慌乱,逮着一只呼啦一圈就扔出,顺便打下几只正待啄来的,这活儿漂亮。
如果能来上些瓜子,看这花活,就这黄昏,该是多快活。想到美处,不免咂吧下嘴。不料让前头阿莲看着了。又复萎靡。今日当时看了眼界,这婆娘多狠,他算领悟了,忙得回个笑脸。
镇江县很小,商南橘想。它就几条巷子,几条河。但又很大,足已装下少年整个青春。
商家的没落怪不了别处,都是贱。
他本来是可以同现在山那头看戏的书生一样,读上几本圣贤言,玩几句月下妙句,得几个佳人赏识,然后光宗耀祖,诞下儿女,四世同堂,也很好不是。
自他姥爷去世,家里边就撑不住。阿爸迷上赌骰,阿娘气阿爸不争气,苦劝无果,抱上他就往镇江投去。他没死,阿娘最后将他举过头顶又给放到岸上。
阿爸没有赢,嘴里唠叨的那句“一定翻本”没有个落脚处。很多人都走了,他们只愿意在姥爷下面呆着,天没了,就换个稍好的去处,有个吃饭活计,哪哪都饿不死。
最后阿爸也死了。他没想个好去处,因为没有一个地收只会输的赌棍。寻活无果的阿爸撞死在空荡荡的商府,到死也可能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罢。
他拿起家里的碗,投身于丐帮子弟中。
第一次乞讨,便有人说你这碗不行,太干净,便被同伙几个扔去臭水沟。再捡起时,破去犄角,倒掉里面淤泥恶臭,现在行了。但他也再难下口,少年实在受不了那恶臭。
他就去瑶河捞鱼,只差一点他就可以吃上一顿好的了。但差一点就是一点,反而被鱼拉进水里,喝水倒喝饱了。
很幸运,他被一个漂亮姐姐捞起,给他饭食给他衣裳给他住处。
他以为就这样下去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