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信递给蒙放,“我走之后,烦请将军将此书信送于蜀山清玄道长。”
“大人,这……”蒙放有些为难的看着书信。
王敖生自然知道蒙放的顾虑,笑着开口,“放心,无关国事。”
蒙放听罢,这才伸手接信,“王大人放心,等到了殷都,我和车大人会亲自跟薛尚书解释军粮之事原委,还您清白。”
“哈哈哈。”
王敖生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淡然,“刑部若是肯细查,我就不会在这里了,蒙将军,你的心意我明白,十分感谢,不过命数至此,我和林将军终究难逃一死啊。”
幽暗的烛火闪烁在两人脸庞之上,一个无奈,一个怅然,“走吧,该上路了。”
蒙放让身后的衙役打开狱门,王敖生伸出双手,十斤的镔铁手镣困的不仅仅是双手,还有王敖生的心气,为蜀州操劳半辈子的王敖生迎来了他最后的结局。
走在路上,脚镣间金属的摩擦发出“铿锵铿锵”的声音,蒙放走在前面眉头紧皱,看着越来越近的狱门,心情格外沉重。
“蒙大人,我王敖生不能你跟去殷都了。”走着走着王敖生突然停下脚步,双眼通红的看着蒙放。
蒙放驻足,王敖生身上衣服脏乱不堪,满脸胡茬,早已经不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英豪万丈,“为何?大人是不相信我?”
“并非如此,我王敖生生在蜀州,长在蜀州,仕在蜀州,现如今要死,自然也应该死在蜀州,这人啊,越是到最后了,就越念旧。”王敖生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手臂。
“川蜀三千里,大好河山,真是令人留恋,若是再给我二十年,我保证二十年后的川蜀定会变成塞上江南,再无苗汉之争,只可惜啊,时不待我。”
“只希望在我之后,川蜀能有人杰再出,守住这一方净土。”
蒙放默然无语,不忍再听,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彻查此案,不管怎样,一定要把真相找出来。
“砰!”
一声闷响打破寂静,蒙放心里一惊,急忙转身,转身的瞬间就看到了王敖生靠着墙壁,瘫软的倒下,额头上鲜血直流,旁边的柱子上一滩血渍触目惊心。
“王大人,王大人。”
蒙放赶紧冲过去,扶起王敖生,血腥味扑面而来,温热的血液不断从额头上流下,口鼻溢血的王敖生冲着蒙放浅浅一笑,“请……请见谅。”
说完,右手重重的垂倒在地,再无动静。
川蜀六尺谋士王敖生撞柱身亡,蒙放颤抖着双手扶起王敖生的尸体,“为何,为何会如此……”
王敖生死也不去殷都,因为他知道去了殷都也是死,最起码此刻的他能死在自己魂牵梦绕的土地上,身死魂犹在。
对于王敖生自己来说,这是最坏的结局,但又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