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一看,只见他脸上星星点点全是血迹。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云空,你这个鳖孙!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循声一看,原来是云隐翻身坐起。他嘴上全是鲜血,说话有些漏风,原来刚才扑倒在地的时候牙齿被磕掉一颗。
只听云空“噗”的一声,吐出一件事物。这东西在地上滴溜溜打转,片刻停住,众人一看,却是一颗牙齿。原来刚才云隐将含在嘴里的断牙“呸”的一声吐了出来,无巧不巧正吐进云空嘟起的嘴里。
云空喊冤道:“云隐师兄,我这是要救你啊!”云隐道:“师兄我又没事,救什么救?咦,这是什么?”说完抬起左手,只见上面沾满了血迹,原来刚才他按到了自己的后腰伤口。云隐惊道:“啊,这是血,这是血!啊......”再次晕去。
我喝道:“郁聪贤弟,快给住持大师止血!”白郁聪纵身上前,取出金创灵药,急速给云隐敷上。我向众人道:“云隐大师心脑未伤,这时只是晕血而已,并无大碍,只需休息几天就可逐渐恢复,大家不必担心。”众人本已嘈嘈杂杂,现在听我这么一说,噪声渐歇,但眼神之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晕倒在地的云隐忽然抬起头来,喝道:“大家都闭嘴,王施主说的对!”一语喝完,一颗秃头向下一耷拉,重又晕倒。
我道:“大家都听到了吧,住持大师也说我说的对。快找一间安静的禅房,给住持大师好生静养。”云空此时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言听计从,吩咐道:“无垢、无明,你俩快去收拾禅房床铺,让住持大师好好休养。”无垢、无明两人齐声答应,出门去了。
我道:“云空大师,你可用此方为住持大师调养:熟地一钱、白芍一钱、当归一钱及川半钱,两碗煎成一碗,空腹时热服。”云空疑道:“这方中药材甚少,效果可佳?”我道:“治病救人,岂靠药材多少?如果多而有用,那世间何来多疾?有道是贵精不贵多,你依我方服用,可保你师兄无虞。此汤药可谓之:四物汤。若有疑之,可弃而不用,悉听尊便。”
云空见我语气不悦,忙赔笑道:“施主千万不要误会,老衲并非有意质疑,只是听闻药材甚少,随口一问而已,莫怪,莫怪。”我笑道:“大师不要误会,我岂有怪罪之意?只是这世上庸医甚多,误人性命的也不在少数,我只是在这痛恨庸医误人而已,哪有责怪大师的意思。”
云空双掌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稍待,我且将住持大师安置妥当。”我笑道:“大师请便......”云空上前扶起云隐,另有弟子上前将云隐负在背上。众僧都拥上前来左右护着,向禅房去了。门外雨未停歇,便有弟子撑起纸伞,遮在云隐上方。
这场面岂不就是传说中的歇后语,“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么?我越看越好笑,不由“哈哈哈哈”笑出声来。白郁聪和生花齐向我看来,不知道我又因何发笑。众僧护着云隐出去人多嘴杂加上雨声嘈切,倒是没听到我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