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老王稍稍顿了顿,听柳轻心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才又继续往下说道,“属下在信筒里,发现了一叠空白的宣纸,夫人……要不要察看一下这些……”
“我这就来。”
听车夫老王说,信鹰的信筒里面,有一叠空白的宣纸,柳轻心便是知道,翎钧是研究明白了她告诉他的,撰写密信的法子,忙答应了一声儿,转身跟老将军夫妇告罪一句,就移步出了门去,待走到门口,想起还要跟姜如松告诉老夫人的病情,便又回头,低声唤了他一句,“姜将军,你也跟着我一起来罢,咱们顺道儿就去一趟前边铺子,我把需要你回去帝都寻找的草药写给你,你收好起来。”
从车夫老王的手里,收了那一打儿空白宣纸,柳轻心没着急察看,而是继续带着姜如松,往前面的铺子而去。
戏要做足。
不然,就会没了半点儿意义。
有老将军夫人那样的聪明人在,她若是只出了屋门来,就开始跟姜如松陈述老将军夫人的真正病情,那这事儿,一准儿就会瞒不住了。
为了老将军夫人好,也为了姜如松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回神儿,柳轻心决定,这事儿,还是等到了前面铺子里,她直接跟姜如松“笔谈”,来得妥当。
……
得知自己娘亲真正病情的姜如松,直接僵硬在了原地,片刻之后,泪水奔涌而出。
柳轻心说,他娘极有可能就会熬不过这冬天去了。
他……他还没得及孝敬她老人家,还没来得及让她老人家抱上孙子呢,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就……
“姜将军,我只是说一种可能,并不是觉得,你且冷静些,听我把话说完,再哭也不迟的。”
见姜如松这个大男人,竟是这么扛不住事儿,才刚听她说,他娘的病情严重,极有可能就会熬不过这个冬天去,就这么痛哭流涕,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柳轻心顿觉头大如斗了起来。
他这性子,可真是如老将军夫人说的一般,完全就是被娇惯坏了!
“夫,夫人,你,你接着说,我,如松在听。”
听柳轻心说,他娘也不是一准儿就会死,姜如松才是哭得稍稍轻了一些,一边儿使自己的衣袖擦了一把眼泪,一边儿抽搭着鼻子,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她,“我娘她……她的病要……要怎么治,才,才能不,不死呢……”
“你娘能不能好,这事儿不是全由我说了算,我只能告诉你,怎么做,才是能最大可能的让她熬过这个冬天,只要能熬过这个冬天,给她把身子调养过来,她的这肺病,也就好治了。”
柳轻心最见不得男人掉眼泪,在她的概念里,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在过了三岁以后,通晓了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之后,就不该再动不动掉眼泪了。
哭,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与其抱头痛哭,任由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