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不想让他的两个妹妹委屈。
但他只是翎钧身边侍卫,富足人家,怎可能妥协,让他两个妹妹,自正门,入厅堂?
“盘锦和兰溪,过的也还不错。”
“三爷让她们两人,在德水轩做事。”
“年前时候,有个世家少爷,使媒婆过来,说是想迎盘锦回去做妾室,我没答应。”
说起两个妹妹,冬至的脸色稍稍暗淡了一些。
她们,已经十三了。
若今年,还不能遇上好姻缘,明年,将会更难。
虽然,他不介意,养她们一辈子,但,相较于,让她们在他的宠爱里孤独终老,他更希望,她们能找到,属于她们自己的幸福。
风,卷着荒草,拍打在了冬至的手背上,仿佛,是他已故的母亲,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不要为难自己,一切,皆有定数。
哒哒哒——
蹄铁碰撞碎石,才会发出的声响,惹得冬至,本能的,从地上蹦了起来,握住佩剑的柄,做出了防御姿势。
一席黑袍,宛若盖顶黑云,未及马匹停住,便飞落到了他的身侧。
是翎钧。
“三爷。”
见来人是翎钧,冬至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自江南出发之前,翎钧特意跟他交代,让他办完了事,尽快回去,那边儿,还有事情着他去做。
而他,却为了等他娘的祭日,生生耽误了一天。
“我忘了,今天是你娘祭日。”
“昨儿,听十五说了,才堪堪记起来。”
翎钧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拎的一只小包袱,递给了冬至,“我给你娘带了些纸钱来,你替我烧了罢。”
“冬至因私渎职,请三爷责罚。”
冬至本以为,翎钧让他尽快回返,是念他新婚燕尔,不忍他与立夏分居两地。
但现在,在这燕京城外,见到了翎钧,他还如何能一如之前所想?
感恩戴德的接了包袱,冬至回转过身,朝着翎钧一拜到底。
“事发突然,我本是打算,在路上截着你,让你直接调转马头,跟我一起回返燕京。”
“如今,你没走,刚好,也省了马匹劳顿。”
翎钧笑着俯身,将冬至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态度恭敬的,朝着冬至娘亲的坟包,行了一礼,“我拟于今年,为您的丈夫,报杀身之仇,待自劫匪手中,取回您丈夫生前心喜之物,便着冬至,为二位合冢。”
冬至家里,有一块祖传的红色暖玉。
冬至清楚的记得,他们遭劫匪劫掠时,劫匪首领杀了他的父亲,并自他父亲的脖子上,面露欣喜的,扯下了那块红色暖玉,装进了腰间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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