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仍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
“三爷亲侍,立夏。”
立夏往旁边让了半步,没受全沐睿拜礼。
她后背挺直,声音不卑不亢,仿佛,“翎钧的亲侍”这重身份,让她觉得荣光满身。
这与沐睿的瑟缩,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并不显招摇,或令观着生厌。
“你是三爷的人啊!”
“早说!”
“装的累死我了!”
听立夏说完身份,沐睿先是稍稍滞愣了一下。
继而,便一改之前的拘谨瑟缩,整个人,都变得随意了起来。
他活动了下肩膀,随手端起一碟点心,就没骨头似的,向后倚进了圈椅,然后,翘起二郎腿,使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拈起了最顶上的一块儿,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唔,好吃!”
“真不愧是德水轩的美食,这味儿,可真是皇宫里的御厨,都难望其项背!”
沐睿毫无礼数的大块朵颐,若非他衣着光鲜,符合世家嫡子规制,便让人说成是个泼皮无赖,都不为过。
“王妃给沐少爷备了手礼食盒,都是德水轩主厨创的新品,尚未对外出售的,也不知,会不会合二老口味。”
安静的看着沐睿,只眨眼工夫,就换了个人般的,由胆小怯弱,变成了肆无忌惮,立夏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冷静淡然,仿佛,这压根儿就不值得她讶异变色。
常言道,有备无患,有知无惊。
立夏早就得了柳轻心“提醒”,来之前,又听了府里人,跟翎钧禀报的“山中情景”,此时,见了沐睿变化,又怎致失色?
“哎呀,王妃真是太客气了,这可怎么好意思呢!”
“那个,恩,我爹娘呢,都上了年纪,吃不多点心这些甜腻零嘴儿,可好麻烦立夏姑娘,跟厨房里交待一声儿,把那手礼点心,分成一大一小两份儿,小的那份儿,我拿去赠我爹娘,大的那份儿,我带去自己院子吃?”
见立夏毫不讶异自己变化,沐睿不禁唇角微扬,更肆无忌惮的跟她提起了“要求”。
她想探查,立夏的底限所在,以划定一个,跟翎钧身边亲侍相处的“度”,毕竟,他现在已自愿归入翎钧麾下,将来,甚至后半辈子,都少不得与这些人打交道,不论,翎钧在皇储之争中,是输是赢,他,都已舍了所有退路和可能,只余效忠一途。
世家名门的女性亲侍,大都只一个“用途”。
换句话说,试探出受主子宠爱的,女性亲侍的底限,便等于是,探出了其主人的态度和亲好。
“沐少爷的那份儿,王妃特意使人留了。”
“国公和夫人那边的,是特意印了‘寿’字,给沐少爷带回院子去,怕是会招惹口舌。”
沐睿的这般试探,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