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尘,重新推回深渊。
外伤,总有好的时候。
索性不过是遭些罪,涂着药膏养着,但心伤,若是不能发泄出来,却会将人折磨成疯子。
这燕京,已经有太多疯子了,没必要再多一个顾落尘。
面对顾落尘的这突如其来的发疯,翎钧倒是没跟寻常时候样的,试图救他家娘子下来。
他只是颇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待顾落尘自己松了口,才挽起袖子,给柳轻心看,留在那里的一圈儿,不算很深的疤痕。
从疤痕的“口径”来看,这疤痕,应是与柳轻心手臂上的这圈儿,正留着血的伤口,出自同一人之嘴。
“你瞧,咱俩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连被人咬,都会留成双的痕。”
将自己的手臂,跟柳轻心的比了比,跟她证明,顾落尘咬的这位置,都是自腕骨往后七寸,半毫厘也不差。
然后,才又瞟了已经恢复冷静的顾落尘一眼,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跟柳轻心调侃道,“而且,连被咬时的心情,都是一样,不打算反抗的因由,都是一样。”
扑哧——
被翎钧这么一比一说,原本还被疼得眼泪汪汪柳轻心,顿时便笑了出来。
她下巴微扬,看向正在舔舐自己唇上鲜血的顾落尘,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以食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眉心。
“心里舒服些了?”
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发泄方式。
有的是暴饮暴食,有的是胡闹惹祸,还有的,是摔砸器物,不一而足。
表现的越激烈,越异于寻常,便越意味着,那发泄之人,内心压抑的愈厉害。
像顾落尘这种,用咬人来发泄的,柳轻心也曾见过,但她绝不希望,在顾落尘身上看到,与那人相类的结局。
“这会留疤。”
顾落尘抑郁得纾,与柳轻心说话,也变得正常了许多。
虽然,依旧“惜字如金”,却总好过,他这一整日来的沉默无语。
他稍稍迟疑了片刻。
然后,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只琉璃小瓶,用牙咬掉塞子,半个字商议也无的,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倒了些许在柳轻心的伤口上。
“成了。”
将叼在嘴里木塞,压回琉璃小瓶,顾落尘小心的,把那只琉璃小瓶,塞回了脖子里。
他缓缓抬头。
见柳轻心正一脸懵懂的研究着,他撒在她伤口上,已经被血浸成了同色,渐趋消弭的粉末,便将目光,转向了侧身坐在床沿儿上的翎钧。
关于这粉末的解释,他已于多年前,给翎钧说过一次。
同样的话,他不想再说第二次。
然而,翎钧却并没打算给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