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为什么!”
听隆庆皇帝说,柳轻心已在去往宁夏的路上,翎钧的双手,本能的攥紧了拳头。
他想把隆庆皇帝揍个鼻青脸肿,但他知道,他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
“要怪,只能怪她长的太像承恩讨家的嫡妻。”
“家狼子野心,我们需要一个,讨伐他们的理由。”
隆庆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把脸转向了旁边,不与翎钧对视。
翎钧的目光,像烈焰一样灼热,烫的他浑身不自在。
“讨伐的理由,可以有很多种。”
翎钧上前一步,对隆庆皇帝说的这理由嗤之以鼻。
还好,隆庆皇帝只是觉得,柳轻心是长得像承恩的嫡妻,而非,查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这便意味着,有些事儿,尚可转圜。
“她是沈家的女儿。”
“我们只需揭出,劫婚车这事儿,是家所为,便等于是彻底剪断了,沈家与家和好的可能。”
“也就意味着,从今以后,家休想再得到沈家在贸易上的支持,只要朝廷不给他们拨付粮饷,他们,就只能裁减军队。”
面对翎钧的逼问,一直遭自己良心责备的隆庆皇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么!”
“这与在女子裙摆下苟且求安有何不同!”
“你做事但凭高兴,搅得燕京名门,一片乌烟瘴气!”
“你就不想想,一个半商半仕家族出身的女子,担不担得起,你正妃的位置!”
隆庆皇帝的话,与其说是要教训翎钧,倒不如说,是为了说服他自己。
他站起身,双手撑住自己面前的龙书案,与翎钧隔案对视。
“自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钧儿,父皇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末了一句,隆庆皇帝说的颇有些有气无力。
他缓缓的坐回御座,低头,用双手撑住了自己的前额。
“我对不起那丫头。”
“待来生,我当牛做马,偿她今世救命之恩。”
“你要恨我,也是我咎由自取,但若给我机会从头再来,我依然会这么决断。”
隆庆皇帝没有以“朕”或“寡人”自居。
他说“我”。
言外之意,他是在跟翎钧,以平等的身份交谈。
“她现在,一定在后悔,当日,救了你性命。”
翎钧声音低沉,仿佛一头,被困笼中的野兽。
有敬,才有畏。
从他觉得,隆庆皇帝不再值得他尊敬的那刻开始,他便再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畏惧的了。
“此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