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宣誓孝忠。
曾经,他也如自己宣誓的那样,对两代魏国公效死。
可十载尽忠,七度临死,他并未得到,他该得的报偿。
他母亲重病加身,他急需财帛之时,整个魏国公府,所有得过他以命相护的人,都无一例外的,在听过他恳求之后,背过了身去。
若无徐维康,这从未自他处得到好处的人说情,他大概早在多年前,就已被乱棍打死了,哪有机会,遇上翎钧,哪有机会,回来燕京,为他母亲尽孝?
“他曾给时泽当过老师?”
听老兵说,朱时泽曾师从徐维康,翎钧顿时便瞪大了眼睛。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蛆虫”。
一个长得像个娘们儿,爱哭的像个孩子的纨绔。
不是他不信任自己手下,而是,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徐维康能展露出飒爽英姿,不,是连他能像个正常爷们似的,松树般站着的模样儿,都想不出来!
“时泽少爷的兵法,是由他启蒙。”
“在两府成仇之前,时泽少爷一直唤他老师。”
“少将军的箭法,也曾得过他指点。”
老兵郑重的点了点头,凭着记忆,竭尽所能的,跟翎钧把徐维康的本事说道详细。
他跟魏国公府,早已两讫。
但翎钧,这给了他成全的人,他却不希望,其因为对一些事的不知,对一些人的偏见,而蒙受损失。
老兵的话,让翎钧稍稍滞愣了一下。
他的箭法,是姜如柏教的。
虽仗着灵巧应变,成了外敌梦靥,但若只以精准相较,却并不敢说,能胜过姜如柏这“引路人”。
倘徐维康当真是如这老兵说的这般文成武就,他可就得仔细考虑一下,要怎么做,才能将他也招揽麾下了。
“那犟驴,也有服人的时候?”
在西北大营,年纪大的兵将,会称姜如柏为“少将军”,以示,对他的“义父”,姜老将军的尊敬。
当年,翎钧被隆庆皇帝托付给姜老将军,姜老将军为了保证他安全无虞,便对外声称,翎钧是他的孙子,让姜如柏那刚刚加冠的儿子,背了这“黑锅”。
彼时,翎钧年幼,总被营里的老兵们撺掇,追着姜如柏喊爹爹,跟其逼问,自己娘亲身在何处。
姜如柏被逼的没地方躲避,便塞给了他一张轻弓,跟他说,待他能拉的开这弓了,就告诉他。
后来,翎钧真就凭着毅力,拉开了那张轻弓。
再后来,姜如柏也真的依着自己的承诺,半个字的谎也不撒的,把他领到了他娘被迫出家的那座山下,指着山上的庙跟他告诉了,他娘的所在。
翎钧至今仍记得清楚,姜如柏当年跟他的对话,也清楚的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