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一片,正有几名东厂番子抓捕一名东林书院的士子。
那士子不断挣扎,但是如今东厂的力量已经渗透到南京城内,无人敢惹,何况路边百姓也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看那士子就在众人的冷漠中被番子当街锁拿,这人眼中露出了彻骨的憎恨,冷冷道:
“听说陛下已经回京了,看来短期内是不会南下了,我们的危险解除了。”
“是啊,暂时的。”位北朝南那人,满脸的慈祥和善,眼角尽是皱纹,可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几分阴鸷:
“陕西军改已经无法避免,怕是现在,军屯形势也已被查明,北方各省只怕都是早晚的事,现在我们要退而求其次,保住江南!”
那胖子忽然眼前一亮,几乎是喊着说道:“抚台说得不错,眼下有实力对抗朝廷的,怕只有福建的海防游击将军郑芝龙。”
“抚台还是派人去拉拢郑家,郑家体量如此之大,若是反对,朝廷也不敢贸然在江南及沿海卫所推行新政。”
闻言,那巡抚冷笑一声,说道:
“我在福建任上多年,对那郑芝龙也算知晓一二,此人年纪与陛下相仿,却也是个人精。”
“不给其一些好处,只怕难以说动。”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现下福建的总兵是谁,也是阉党的人?”
闻言,几人连忙起身,正欲行礼。
进来那人满脸的严毅刚正,虽然穿着一身长衫,看起来却不像是一般的文官,走起路来,显得十分稳健。
他摆手道:“这里不是官署,不必行礼了。”
那巡抚也坐下,说道:“眼下朝廷在福建的总兵是俞资皂,当年海防名将俞大猷的长子,对朝廷极其忠心。”
“俞资皂统领的福建水师,在近些年来接连扩招,其势已压过郑家一头,若是以除掉俞资皂引诱郑芝龙入伙,他必能答应。”
“只是…”说到这,巡抚满脸的为难,“俞资皂在两次澎湖海战都立下战功,统御舟师,为陛下深信,又是阉党中人。”
“朝堂之上,要想说服陛下将他革职,除非找到极重的罪名且铁证如山,否则都是徒劳。”
进来那人当仁不让地坐到了北侧的首位上,闻言,脸上并无丝毫波动,冷笑说道:
“眼下朝堂已为阉党把控,我等静观其变,等那些阉党自相残杀,为陛下猜忌之时,便可重返朝堂。”
“至于说俞资皂嘛…的确有些难处理,不过朝堂上不能下手,就不能让他亡于任上了?”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
那胖子脸色一变,说道:“总督的意思是,要做了俞资皂?可是他身边有整个福建水师,实在不好下手。”
那总督看过来一眼,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