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嘉谟,忽然想起了科举大案前他来找自己的凄惨样子。
科举大案前,他与周嘉谟同为东林党人,也是那次大案后朝堂上幸存为数不多的东林文臣。
几年过去,李养正已经彻底洗心革面,与从前的东林群贤们老死不相往来,可周嘉谟却依然我行我素。
明面上看,周嘉谟这些年是老实许多,可能连他都瞒过去了,可就从陛下的旨意来看,这货肯定是没明面上看起来这样老实。
现在周嘉谟被看押到刑部,李养正的心情很复杂。
他知道,当今陛下憋了十一句,然后忽然放了这样一个大招,周嘉谟是肯定活不成了。
既然说皇帝会下旨直接抓人,八成手里也就握着周嘉谟与此事有关的铁证。
李养正想到这里,面色严肃起来,一拍惊堂木:
“堂下仆何人?”
“堂下臣乃当今吏部尚书!”周嘉谟大声回道,随后冷笑:“部堂大人,昨天还见过,今日就忘了?”
李养正慌忙起身,连声道:
“本官何时与你见过,你可莫要信口雌黄,本官问你,福建总兵俞资皂之死,是否与你有所关联?”
周嘉谟仍旧冷笑,一言不发。
刑部的人在审案上,除非明旨,否则对朝廷官员几乎从不动刑,其原因,自然是因为不敢。
刑部也属官场,各司主事,各房巡捕,也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自然知道这些官员每人身后势力都盘根错节,轻易不会结仇。
就算动刑,也只是意思意思,不会下死手,为的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谁也不知道,今天被送进来的人,明天会不会被放出去。、
要是真的在大狱里与对方结仇,莫说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就算是刑部尚书李养正,也够喝一壶的。
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天启一朝凡兴大狱,必倚重厂卫的原因。
只有厂卫才会不遗余力地去“得罪”这些人,他们都是为皇帝办事,只要皇权不倒,他们就不会怎么样。
李养正一时间没了话说,毕竟他也是真的有所顾忌。
对昨天还是吏部尚书的周嘉谟动刑?
且不说他日后会不会官复原职,若是死在刑部,只怕日后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和东林已经脱离关系,但李养正还保持着所谓的“洁身自好”,自己干自己的事儿,与阉党也几乎从不往来。
在某种程度上,他还是比较在乎自己的名声。
就因为这一点,周嘉谟心里知道,自己吃定了这个刑部尚书,只要咬住不松口,刑部就拿自己没办法。
的确,刑部是没办法,朱由校也猜到了,所以根本没打算让刑部去办成什么事儿。
随着“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