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
“这回、袁崇焕要用,但朕绝不会再出现昔日王化贞之祸,不能让这个兵备佥事,在宁远肆意妄为。”
魏忠贤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赞了句陛下圣明。
朱由校心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放下手中小印,递向魏忠贤,道:
“这个装好,赐给洪承畴。”
魏忠贤先是疑惑地望去,接来手上,见那方小印此时质地已变得血红。
小印上还刻有小字,竟是天启皇帝名号、御笔、广运等,最下还有三字名讳:
朱由校。
如此贵重之物,为何要赠予辽东巡抚洪承畴?
魏忠贤细思极恐,吓得咋舌,却也不敢多问。
这时,许是皇帝见了自己有疑惑身色,和颜悦色地开口解释:
“在西南的时候,从奢崇明那搜来的好物件,当时朕刻上名号什么的,本打算留着自个儿做个纪念。”
“今儿想想,觉得还是赏出去,不然朝臣们又该往你身上加一条,行贿于朕了。”
当皇帝的居然要收受一名太监的贿赂,这话听起来很假、不像真的,但却饱含无奈、愠怒之意。
魏忠贤应上两句,退了出去。
待他远走,朱由校注意到桌上的审讯结果,躺在靠椅上,开始静静翻看。
审讯结果里只有一个意思,行刺皇后的刺客让东厂抓到,现在人已经死了,但死前招供了。
很简单,死无对证,没有翻供的可能。
这事儿的关键,就在这些已经无声无息死了的刺客,死之前到底招供了什么。
案子是东厂审的,招了什么自然也是老魏说了算。
朱由校缓缓放下手中审讯结果,冷笑几声,自今日起,朝中怕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了。
魏忠贤手段的确够毒辣。
东厂的这篇审讯结果里,直指汪文言为此案主谋,据两名刺客招供,汪文言是想刺杀皇后,嫁祸给魏忠贤谋反的罪名。
但刺客被当日巡逻的厂卫见到,抓了个现行。
这事儿里头,有很多一看就是漏洞的说辞,比如深宫大院,厂卫防备严密,刺客是怎么混进去的。
摸到坤宁宫附近,竟未能引起察觉?
再比如,这两个刺客被抓了怎么会不自尽,而且审讯之后就死了,难保不是被杀人灭口。
魏忠贤这边已经动手了,干的起劲,余下魏党们自不会干瞪眼看着,很快就忙活开来。
雪片一般的奏疏,飞往乾清宫。
有人重提梃击案,当时是王之采主审,前一阵子魏忠贤已将王之采迫死。
人虽然死了,事情仍可继续利用。
魏党官员将汪文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