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屋十之八九,马帮虽被剿除,却总有盗匪拦路,抢夺赈灾物资,防不胜防。”
杨肇基为他开门,跟在后面道:
“怎么——?”
王在晋将马栓在营房里,转身问:
“这几日,末将带人查看,抚台上奏皇上还是说轻了…”
“末将带人击溃了这些马贼,捣毁了他们的老巢。”杨肇基提起灾情,方才说起作战时眼中的精光便又落寞下去,道:
“郓城还算稳定,末将接旨后就率本部军马星夜赶来,正遇见马贼于此劫掠、”
“眼下郓城的情况怎么样?”
王在晋下了马,边走边道:
“唉,自嘉靖以来,我大明境内的天灾愈发频繁了,这是怎么了…”
“今年大震,波及的还不只山东一省,河南、湖广皆受影响,原该是个丰年,只怕又要变成灾年了。”
杨肇基触景生情,也点头道:
“若不是这次大震,眼下正是复耕的好时候,这片郊外,应该都是来往耕种的农户吧…”
听了他的话,王在晋叹口气,明人收起地图,伸出手接住空气中稀薄的雨雾,也道:
三省大震,杨肇基是朝廷所能信任且威望最足的将官,便临危受命,率领部下移镇郓城。
那次魏良卿死于苏州码头,他便率领本部兵马进驻扬州,捕杀了一批乱党,维持秩序。
这家伙今年四十岁刚出头,正是龙精虎猛之时。
他听见王在晋即将来到郓城的消息,属实是松了一口气。
迎上来的,是大同总兵杨肇基。
“阁老,您总算到了,要是再晚上十天半月,末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眼前的郓城,城关残破,远远就能见到城内民居大半已经坍塌,数千百姓正在官兵的帮助下搭建营房,表情麻木地搬运石块。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阁老,这儿就是山东郓城。”
听见他的问话,随行的一名官员取出地图,肯定地回答:
相反,他与随行官员风尘仆仆,个个喘着大气,哪像钦差,看起来就跟路过此地的行脚商一样。
王在晋轻装上阵,并没有如以往那些钦差一样,竖起高大的棋牌,穿着鲜艳的官服。
“这里…就是郓城?”
一行人自保定府方向骑马而来,反复确认,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都是面面相觑。
自大震后,广柔的齐鲁平原便如风卷残云,再未见什么春耕,荒芜村落、残垣断壁倒是随处可见。
老人们都坐在地上感叹,若不是这次大震,今年就该是个稍有的丰收年。
正月里的齐鲁大地,天空中正落着稀薄的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