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嫣领会她的神色,即在内心整理说辞,然后向刘太妃行礼,恭顺地说道:
“诸臣皆以‘忠君体国’为名,谏陛下此举如何如何不妥,然诸臣并未眼见陛下南巡期间发生何事,也不知眼下江南之地,是何种境况。”
“南京部院被裁官员,亦可到它处为官,而其节省之薪俸,亦可缓解财政之危。”
“陛下何等圣明,太祖定制,后宫不得干政,外廷纠议纷如,合闯宫禁,是何居心?”
“诸臣万不可陷我与不孝不义之境地,尔等切好自为之。”
刘太妃闻言一笑,环视诸人,威严说道:
“皇后所言,皆听清楚了?”
妃嫔们内心唏嘘不已,自然也知这是太妃、皇后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她们一同行礼,齐声说道:
“臣妾等谨领太妃、皇后娘娘教诲——”
刘太妃又侧过身去,示意两名贵妃上前,她一手领着裕妃,一手领着纯妃,仔细地瞧了她们眼中神色。
这些刚从宫外遴选进来的农家女,目光上从来骗不得人,刘太妃只一眼过去,就能明白地见到她们眼中与皇帝的生疏。
她扶着椅背,艰难地站起身,众妃嫔忙前去搀扶,却被斥退。
刘太妃来到恭敬坐着的张嫣面前,静静看了半晌,在她心中,方才说出的那些话,才是一名皇后真正应该具备的。
此时刘太妃的眼角堆满了笑纹,像一名真正的慈母般叹息:
“瞧瞧皇帝的小玉儿,都这么能说了。”
语落,刘太妃即挥了挥手,在众妃嫔担忧的眼神中被裕妃、纯妃二女搀入佛堂,继续为天启皇帝烧香拜佛去了。
......
很快,刘太妃主持后宫大议的消息,传遍了外廷。
文臣们各自相会,继续畅谈看法。
自魏忠贤从乾清宫回来,脸色就差得很,番子们也不明白,当今天下,已经很少有什么人会把厂公烦成这个样子了。
听见后宫大议的消息后,魏忠贤仔细询问了刘太妃和张嫣的所有说辞,然后开怀大笑起来。
他脸上的皱纹堆到一起,抚掌道:
“还得是刘太妃呀!”
旋即,魏忠贤脸色一变,冷冷道:
“传本督的令,即日起,民间再有妄议圣旨内容的,皆以散播谣言、违法乱政抓到大牢里去!”
傅应星一旁应道:“舅舅,外廷的那些大官呢…朝廷没有固定朝会以来,他们的大小聚会可搞得勤快不少。”
“自圣旨到京,韩爌的门槛都快被踢破了。”
魏忠贤看他一眼,冷笑:“韩爌敢让他们进门?”
“以前不仅敢了,还在他府上开了许多次小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