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跃,便是奔行起来也快了几分。一路坠下山来,不片刻便到了天机府所设关卡之前。
有番子上前盘问,薛振鍔不着烟火气的递过去一枚金叶子,言道:“玄机府二位修行可在?小道当日在紫霄宫与二位修行言谈甚欢,此番为访友而来。”
那番子略略掂量,当即脸色缓和许多,言道:“原来是紫霄宫的高道……二位道长既与李、顾二位修行是旧识,自去寻二位修行便是,就在那茶寮之中。”
谢过那绣衣小校,二人大步流星,到得茶寮之前。薛振鍔思量一番,觉得刘师兄这等谦谦君子掺和进去不大妥当。咳嗽一声,言道:“师兄,你且在此等候。”
刘师兄脸上先是诧异,跟着便是担忧。
薛振鍔道:“师兄放心,便是谈不妥,那二人也不会对我如何。”
“也罢,那我便在此等候,师弟且去。”
薛振鍔点点头,扭头便进了茶寮。说是茶寮,不过支草棚遮了风雪骄阳,内中不过几张桌子,抬眼便见李万春与顾定阳二人相对而坐,目光紧盯桌面棋局,却是等得烦闷,干脆手谈起来。
薛振鍔加重脚步,顾定阳循声观望,讶异道:“咦?薛道长怎地来此?”
薛振鍔笑容好似春风拂面,凑将过去稽首道:“山上烦闷,今日得闲下山行走一番,听闻二位修行在此品茶,小道便舍了脸面讨一杯茶水喝。”
那李万春略略牵动嘴角,不发一言;顾定阳小道:“小道长端地风趣。茶水管够,快快落座,我二人枯坐半日,正无趣的紧。”
顾定阳亲自斟茶,薛振鍔谢过之后略略呷了两口。寒暄一番,薛振鍔道:“二位修行莫怪小道失礼,只是小道有一事不明,不问实在憋闷的紧。”
顾定阳道:“小道长但说无妨。”
“二位修行,不知源何入了这玄机府啊?”
顾定阳依旧笑呵呵,那李万春却冷笑一声答道:“还能因何?我二人不过无门无派的散修,只会了几手本领,不得高深内丹之术,根骨又只是寻常。若盘桓山野,几十年后不过冢中枯骨。入了玄机府,积功兑换功法、丹药,纵然百中无一,可到底存了几分得道之念。”
那顾定阳也道:“老夫今年六十有三,终日与阴魂、厉鬼打交道,本就折损阳寿。若非有玄机府丹药维持,只怕早就死了。”
“原来如此。”
修行一事,从来都有道术之别。道是道;术是术。重阳真人创立全真一脉,纵然全真不会符咒术法,但有得道飞升之内丹术,便可广为流传。
薛振鍔言道:“那不知玄机府所兑丹药,比之草还丹如何?”
“草还丹?”顾定阳摇摇头:“玄机府所兑不过寻常培元丹,如何比得了草还丹?一枚草还丹,服用之后可保三月不受阴邪侵蚀。若换做培元丹,便是一炉也要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