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些力竭,靠着石壁坐倒,大感疲惫。
杀戮到法力透支,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一放松下来,他立刻察觉到周身上下遍布的伤痕,痛楚难忍,却也只是眉头一皱。
痛,他不在乎的。
“你救了我?你、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俞虫儿揉揉眼,渐渐清醒。
当她看到身前血人状态的宁凡之时,她的心忽而一紧,一种莫名的心思迅速填充心房。
怎么会,怎么会…
我那么瞧不起他,鄙夷他,他竟还舍生忘死的救我…
“我、我帮你止血。”
“不必!”
宁凡话未说完,便被俞虫儿抓住臂膀,这么一挣动下,反倒连累宁凡无数伤口迸裂。
一见自己又犯错了,俞虫儿心中自责不已,宁凡救了她,她却连累宁凡伤口迸裂,血流不止了。
“我这里有丹药,你快服下…”
“不能服丹了,仙脉已被丹药撑到极限。你在此为我**,我睡一觉,血会自止的。”
宁凡没有解释黑星之术的玄妙,有黑星之术在,只要俞虫儿不折腾他,他伤势痊愈只是时间问题。
疲惫涌上心头,宁凡就这般靠着石壁睡去。
俞虫儿愈加自责,她曾自诩是天之娇女,自诩有碎虚为师,天资无人可比。
只是这一ri,她终于知道,自己这所谓的天骄,与宁凡相比,差距有多么巨大。
她借着神玄灵装——欺天斗篷,方才勉强逃出群兽攻击。
而宁凡,凭借一身神通,硬是杀出炼虚包围。
她不知,不知宁凡并非逃出包围,而是灭尽了凶兽,光荣凯旋。
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宁凡的敬佩。
俞虫儿不得不承认,宁凡十分强大,就算是炼虚初期修士,被三头炼虚追杀,也未必能生还。
俞虫儿不得不承认,熟睡的宁凡很好看,没有虚伪的笑容,没有魔道的冷血,只是安静如一个邻家公子。
只是看到宁凡苍白无血的脸se,俞虫儿愈加愧疚。
她回忆着师父的话,往事历历在目。
“师父曾说,我是虫皇转世,前世的我,是一只百草虫皇。我身怀一滴皇血出生,乃是天下至补之物,但一生只有这么一滴,可为一个男子起死回生…”
“可惜,这血再珍贵,却不可救女子,亦无法救娘亲。但这一次我寻到血龙苔,并大祸不死,皆是靠了周明相救,若不报答,实在有违本心…”
“娘亲病愈的希望,我死里逃生的希望,都是他给的,这血,应该给他呢…”
望着熟睡的宁凡,俞虫儿俏脸没由来一红。
轻轻咬破舌尖,一滴金se的血液溢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