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童听出了耐人寻味的意思?但又不完全能够理解,问道:“海上圣石,又怎会平凡呢?”
李卫真淡然笑道:“两块石头,可不会去争取什么尊崇与名誉,那些都不过是人们给强加上去的主观意愿罢了。如果这龙牙门,真的有能够庇护一方的神妙之处,我们今日未必还能亲眼见到它的存在!”
叶童略经思索后,沉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像这星洲岛本身?”
李卫真笑意渐浓,轻轻拍了拍叶童的肩膀,点头道:“你今早的功课,可以了!”
当船只临近码头时,从甲板上不难眺望到,许多于岸上搬运货物的码头工人。岸线很长,不断走动的工人们黑压压的连成一片,似一群勤劳的蚂蚁。
并非有意比喻,而是一种过于直接的观感。
在港口码头从事苦力工作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当地的原居民,即“马塔族人”,也被称之为“星洲岛土著”。
马塔族人,有很显著的体貌特征,他们肤色为棕褐色,毛发及瞳色皆为黑色,头发多为自然的卷曲,阔脸宽颌,鼻子扁平,身材矮小。
马塔人本应该是星洲岛上的主人,至少他们的先辈,曾经长久在此生活,并统治这一片土地,有过漫长的岁月。
然而,伴随着海上商路的开拓,自圣石湾港口开放以来,大量的马塔人就都沦为了被奴役的最底层。
土地被夺走,大量的财富,流入到了外来者的手中,就连种族的延续,也得是从夹缝之中,艰难求存。
所以,从甲板处自岸上眺望,李卫真所看到的只是一双双黯淡无光的眼珠,是日光下亦无法被照亮的阴暗;那常年因扛运货物而习惯佝偻的身躯,即便空身行走,亦难改躬身驼背,给人一种似在四脚爬行的错觉。
所有人,都在为生存而麻木生活,就像一群黑压压的蚂蚁。
在璀璨明珠号即将停入泊位时,李卫真却收回了视线,转身不去望向岸上,他对叶童沉声道:“清楚我们的身份吗?”
叶童抿了抿嘴,点头道:“知道,我们也是外来者,更是匆匆过客!”
李卫真低头说道:“如果遇到不平事,有限度的善心可以有,但千万得记得,对于这座罪恶之岛而言,我们绝非是那道曙光。”
结合其语境,这番话多少有些悲观,更能引申出一种近乎真实的恐怖。
星洲岛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每年都有千万万的财富经此流转。然而,世代生存在岛上的原居民们,却生活在被奴役的贫穷当中。
一部分不甘心被奴役的马塔族人,选择了抗争,却在自家的土地,自家的海域上,被外来者冠上了海匪的恶名。
这是时代的恶,它不能被宽恕,也无法被惩罚!
船终于停下来了,除了深红木匣,以及叶童用以掩人耳目的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