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梁暗自颔首,那小的尸首眉心处确实是有一道疤,这点仵作写在了验尸报告里。
苏曼柔说到这里,语气一转:“我夫君也是做生意的,我们是不久前才到的京城,在驿站东边租了个小院落。夫君想要打开门路,我和他说了之前同叶家的交往,他同意求求叶家,谁知等在那里的却不是生财的机会,而是陷阱!”
话到这里,苏曼柔抬起眼与一直立在陈东梁旁边一言不发的叶禅衍交换了一个眼神。
苏曼柔在心中向自己的夫君和孩子道歉:
对不起,人生在世,我也是要继续过活的。
叶家二爷叶禅衍在苏曼柔进了衙门后,在陈东梁未至之前先和她做了交易,让她将事情咬死在叶玩身上,不要扯到叶四爷叶祖辉身上。
如果照办,叶禅衍会送苏曼柔回蓟州,并送上几亩良田和一处宅院供苏曼柔余生不愁吃穿。在叶家庄子里装疯,每日蓬头垢面喝馊水的日子是苏曼柔过过的最难熬的日子,她不愿再经历一次。
叶家虽大老爷和三老爷还在狱中,但是还有个在京兆尹府做主簿的叶禅衍,虽在京城里只是微末小官,也足够碾死苏曼柔了。
苏曼柔又想起叶禅衍当时在公堂上,当着众多衙役的面与自己做交易,所有衙役见惯不怪只当做没有看见的场景,心里清楚,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这样想着,苏曼柔红着眼睛,指着叶玩说:“是他,他叶玩就是个冒牌货,为了当上叶家四房的少爷,杀了我夫君和孩子,还软禁了我,叶玩,你好狠毒的心啊!我孩子才八岁,你怎么下得了手!”
叶玩一愣,回过头看了一眼叶祖辉,叶祖辉也一脸惊讶,过后又是得意,看着叶玩的眼神中有着居高临下的轻蔑。
叶祖辉的目光里闪着得意,面上还是装作难过的样子:“玩儿,我一直怜惜你在外过得辛苦。你,你若不是我的亲儿子也罢,你居然还杀了人!”
叶玩瞬间明白过来,这女人不知是受了叶祖辉什么好处,选择把事情全部推到自己身上,他当即向陈东梁拱了拱手,打算也拉叶祖辉下水:“大人,不可听信这女子的一面之词,且不说她原本是个疯子,井里的玉佩可是被证实是我父亲的,我若有嫌疑,我父亲还有物证指证呢!”
叶禅衍看着叶玩,心中哂笑。
不自量力的小儿,不就是要证据吗,“证据”可多的是。
叶玩还想说几句,有衙役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说:“大家伙在井下有晃了一圈,结果在井壁上发现了新线索,原来那具成年男尸没有即刻死去,还在井壁上用血写了个‘玩’字!”
众人一惊,叶祖辉已经高声叫了起来,义愤填膺道:“叶玩,你真的杀了人!井里的玉佩也肯定是你为了栽赃我扔的。你不配做我的儿子,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叶玩被叶祖辉这么一击,也撕破脸不管不顾起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