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百姓的消息用的是黑本。也不一而足,若是极紧要的,便是大红,那便是通天大事,不分身份。
“后面的事妥帖了?”那九捏捏太阳穴,问。
“爷放心,这事儿早就在筹备的,如今都料理清净了。遵您的令,知情的有限,如今算上身边的,就奴才跟您知道,主子爷那边,要不要透点消息?”
那九放下呈本,想了想,扔进一旁的火盆里,火炭烧的正旺,呈本腾起几股烟,簇的冒了红色火苗,不一会烧的干干净净了。“誉本不留。王爷那里也不用提。”
这就是不存档了,是连王爷也不让知道的绝密秘辛。不过他跟了那九后,这样的事儿也有过几起,他并不觉得讶异。在他心中,那九才是他真正的主子,他只需按着去做就行。
“我在亲王府怕是呆不了多久了。”那九端着茶盏,看着盏中漂浮的几多菊花,细细的花瓣,有玉色。他爱苦物,茶上也是,越浓酽越好。器物上不用翡翠和玉,只爱瓷。到底年轻,觉得压不住那玉的贵气。
成安静静听着,这是在交待。
“粘杆处设置到现在,有两年了吧?”那九问。
“一年十个月。前年暮春,三月初五正式给内务府报的名儿。”成安回得极细。
“六爷是瞧上了,也好,那些恶心事儿,就都留给他去做,咱们手里干净些。他那里也有青冥卫,将来总归要合一处的。我去宫里,王府里你挑担子,护卫好王爷是第一要务。”
成安应了。这是早就盘算好的。那九进宫,就是为了佟六儿的青冥卫。
“都料到了,就没想到,居然要我当儿子。”那九冷然一笑,“也好,伺候人可是我最拿手的功夫。”
“爷委屈了。给那老东西当儿子,他也配!”成安啐道。净身后,跟在那九身边,他也学会了圆滑,不过偶尔也露一回真容。
“有什么不配,他一副身家都给我了,将来王爷做事就便利多了。就为了这个,也值当。这都不算委屈。”那九宽慰道。
都在算计,其实说到底谁在算计谁,谁又知道呢?佟六儿知道粘杆处秘辛,是这边故意透露出去的。后来又给佟六儿绝了一个大隐患,佟六儿才慢慢上了套。那个老狐狸,粘杆处甫一开张,就开始给他设套,到现在才有了眉目。
那时候,他们还只是替王爷钓鱼,捕蝉,捉鹰的哈哈珠子,熬到现在这局面,费老鼻子劲儿了。
两个人将府里和粘杆处的事务又细琢磨一番。最后成安道,“要不要改个名儿?听起来敞亮?”
人家叫什么青冥卫的,听起来就能吓唬人。他们倒叫什么粘杆处,之所以叫这个,当时只是为了遮人耳目,对外道广禄最烦听这蝉鸣,听了就耳鸣,睡不着,外人一听就知道这是个玩意儿。
可现在人手充足,事儿也不谓不大,顶着个粘杆处的名儿,总觉得不怎么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