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家自姐夫过世后家中一盆如洗定了个贫农。
五二年进行了土地改革,秋生家分了田地,分的是原来租种龙二爷家的那几亩田中的一亩多地,其他租种的田地分给了贫农春生大哥。
分田那天龙二爷远远的拄着文明棍,看着自家田地里丈量分地的春生秋生兄弟,心里的那个痛就像刀子割似的。
分田不久后开起了诉苦批斗地主的大会。开大会那天县乡都派了干部来主持,秋生作为民兵组长带着民兵把龙二爷、何县长三个成年儿子等等地主或反动官僚地主们押上了台。
开会时陈村长进行了介绍,县里干部进行了动员。动员过后好似点燃了火药引子一样,各家各户平时因为地主们催租逼债放高利贷的历代仇恨被催激出来。
一浪高过一浪的声讨,使会场有些失控,部分村民还上台冲与自己有仇怨过节的地主打了耳光,秋生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了混乱。
县乡干部离开后,村里一些村民依旧不依不饶,胡满生兄弟他们还想出来了个毒辣办法惩治地主们。
何鸿光在家里平日为人很好,佃户们灾荒之年借粮食时总是满平借平斗还也不收利息,囗碑甚好。如果不是何鸿光作为伪县长,他那几个儿子可能批斗都免了。
龙二爷就惨了,平日逢灾荒必放贷收息,丁香他们家就因为夏生征壮丁借了三十个大洋呷过大亏的。
胡满生想的方子是砍根新竹子,退去的竹杈扎成把,竹干一劈二开。然后把龙二爷推到劈开的刀刃般的竹片上跪着,膝弯处又夹了另一半劈开的竹子,两头两尾有仇怨的人踩在竹片上跳着,背后还有人用竹杈把抽打。
当竹片嵌入骨肉中时,膝盖骨的白筋都露了出来,鲜红的血水沿竹片流到地上,土都染成了暗红色。当时龙二爷痛得昏死了过去,秋生平日虽对龙二爷有些怨恨,见到如此惨烈场面仍心有不忍,背过身去回了家。
可叹的是龙二爷平日刻薄乡邻,对自家人还是好的。不想他平日宠溺的十六岁大女儿因与年轻长工桂顺平偷偷好上了,为了表示对父亲的划清界线,她在桂顺平鼓惑下也偷偷在父亲背后打了两竹杈把。终是有些心虚愧意,气力用的不大,但仍被龙二爷发现了。
已让其他人折磨得昏死几回的龙二爷转过头去,眼中充满怨恨仇火的盯着大女儿念叨:“大妹几啊大妹几,你要遭报应的唉!”
多年以后嫁了桂顺平的大女儿落下个腿痛的毛病,走几步都要息几回。左邻右舍嚼舌根子的女人们都说那是他爹鬼魂缠上了她,那大女儿也有些后怕,叫了道官请神开坛作法也无济于事。
后来龙二爷活活被斗死了,死后胡满生兄弟将他扔进他家平日喂马的马槽,在屋后随便挖个坑埋了。
听老人们传说,当年龙二爷作为次子派去丁香堡管理庄园,路过梅城高墙巷子时看到三三两两的算命先生。当时龙二爷突然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