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困局。过不了今天的坎儿是死,逃了交不了旨也是死。
“袁爷,庄门开了。”
陈瘸子伸手指了坡上,语气中夹着兴奋。
就见一辆马车缓缓出了庄。
黑暗中看不清驾车之人长相。不过这当口,冒死出庄的除了正主还能有谁。
“早知今日,当初放那狠话作甚。那时应了老子好意,便在望京逍遥自在。”
袁弘讥讽道。
“臭卒就不该碰袁爷的油,既然伸手了,就活该被剁了去。”
陈瘸子噌的抻出短匕,对袁弘抱拳,招呼他手底的几人向马车迎去。
谈是不可能的。只盼三刀六洞前逼出金琥珀制法,在老帮就能待得稳。
若能借此讨得韩公子欢心便更好。人往高走,水向低流。
“袁爷,陈瘸子这人太过奸猾。当不得信的。”老帮中资历较老的一人提醒道。
“长眼的都看得出。一会儿在后面给几箭,逼他们当靶子。”
“再者,给大黑山那厮传信,一点力都不肯出,也不怕银子烫穿了爪子。”
袁弘狞笑道。
眼光老辣,瞧出了那马车轮子压地时有些轻浮。至于有没有问题,便让陈瘸子探探。
“袁爷英明。”
那人也吐气开弓,一支响箭穿云而起。约好了的,箭响便围山,不会放走了一个。
“主家,那是老匪的响箭啊!”
有庄客惊呼道,他是老家常年遭抢,才被逼卖了祖产,搬进桃源县讨活的。
“一响是围,两响就是冲进来抢了!”
老匪?屋漏偏逢连夜雨。
听刚才只一响。
“刀子,让徐达点狼烟。”徐苦深吸一口气,大喝出声:“其余的汉子,搭火油箭。”
“射马车!”
夜风中,数支火油箭如流萤划过。
载满浇油枯草的马车顷刻燃起,喷出的火舌烧焦了拉车两匹瘦马的鬃。
惨嘶几声,惊马拉着草车向陈瘸子撞去。所过之处,漆黑的荒野照如白昼。
“关门落锁,崩满弓。”徐苦再喝。
陈瘸子躲闪不及,胸骨被撞断。剧痛中仰面栽倒,就见一阵箭雨落下。
准头是可耻的,可有了火光照亮。几轮齐射下来也放倒了二十多个。
被算计了。袁弘只觉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头,强烈的屈辱感袭上心头。
老帮在外城横惯了,哪吃过这亏。见终于突进到三十步内,目眦尽裂吼道。
“抛钩撞门,头个冲进去的晋升堂主。”
一群亡命红了眼,十数把绳钩甩出,攀住了庄墙,几把弓掩护着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