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笑声传来也不理会,可见这些日子混得熟了。柴悠悠看着大伙儿的状态很是满足。
咫尺的小庄,却比那柴府待得自在。
庄子还很破败,除了外墙再次修葺,只有几间木屋被草草搭来栖身。
精力都放在了那间工坊大屋上,确切说是里面的东西上。
钟文远看着工坊里几架两人高的榨油机具,端碗的手激动得有些抖了。
“这是主家的新图纸?打楔子竟然要用吊起的杠子,这得两三个汉子才拉得动吧。”
也终于明白了为啥这次让扎五尺大小的油饼,那装饼的槽子得有两人合抱粗细。
“这,这怕是半天就能百坛吧……”
先不说徐苦怎么就在短短时间建起了庄,单这精密设计的机具就让他五体投地。
……
五天后,随着望京油坊的动作,京郊七县的全部断了油。
不少百姓上街请愿,闹得沸沸扬扬,县令们一筹莫展。
只有桃源县例外,县衙门口高搭彩台,还特意请了舞狮的队子。
县令张广泰亲笔题写的匾额上的红布掀开。
“桃源县官办山桐子油热卖会”几个大字亮了出来。
啥叫热卖会啊?难道咱们老爷还能弄到油?
来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临街的屋顶都挤满了。
“望京油商接连调货,致使全县断油,害大伙儿受苦了。”
“本县治下徐氏油坊深明大义,没有跟那些黑了心的沆瀣一气。”
“五百坛金琥珀,望京市价的八折。没现钱的县衙给贴,分摊到来年的赋税里,不收利!”
“想囤些去隔壁县卖的,衙门不拦着!”
五百坛?桃源县的百姓睁大了眼。
柴悠悠望着陷入疯狂的现场,只觉得驾了云。徐苦的信已被手心的热汗湿透。
上只有一句话:本月,不卖望京,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