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早在自北地出发之前,方晓就让人在自己的车架之中,做了一个足可以让两个成年人平躺的暗格,现如今,蒙恬与蒙毅,就老老实实的躺在里面。
“五大夫已然游历完毕了?”
这城门吏的记性显然不错,过去了十来日的时间,但依旧对方晓一行人有些印象。
“是,奉官学中老师所令,我当遁着他曾经的道路,游历各郡,回去之后还需要上缴一篇关于所见秦法之心得以作课业。”
车上的方晓显得平淡如常,应答的言语之中,还隐隐约约透露出丝丝无奈,将一个承袭了父亲爵位的“爵二代”做派演的恰到好处。
而他口中所说的课业,也并非是信口胡诌,这一切都是源于扶苏的记忆。
方晓一边应付着城门吏,一边则是等待勘验流程走完,如此过了片刻之后,他们一行人的身份得到验证,并确认无疑之后,城门吏便朝方晓拱了拱手,随即就要放行。
伴随着“轱辘辘辘”的车轮声再次响起,车架缓缓前行,看着城门洞之外,已然渐渐泛白的天色,方晓眼中闪过一丝迫不及待,原本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
可眼看着车架就要驶出城门,身后却陡然有城门吏的喝声猛地传来。
“五大夫且慢!车上仅你一人,但这车辙却为何如此之深?”
声音落下,数个顶盔掼甲的城门军吏当即应声挡在了方晓的车架之前。
眼见这一幕,那几个随着方晓同来的秦军锐士眼中立刻就有寒光闪过,不自觉间,手掌也已经不动声色摸到了腰里的剑柄上。
方晓只感觉这小小的城门中,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住了,生怕下一刻负责保护自己的秦军锐士就要拔剑与城门吏互砍,所以他不敢有任何迟疑,连忙回身笑着说道,“我师对于商君推崇至极,是以责令弟子们即便远游,也要时刻带着商君书日日观摩。”
一边说着,方晓一边拉开了车架前的帷幔伸手朝后一指,示意城门吏自可大方观看。
道了一声“五大夫恕罪”,城门吏果真探过头来,朝着车内细细观看,果然只见帷幔之后,一捆又一捆的竹简高高堆起。
可光是这样,那城门吏似乎还不放心,居然一探身就要登上车架伸手去取距离他最近的书简。
暗格就在方晓的屁股底下,如果真让这城门吏上了车架,按照常理方晓或是呵斥,或是为了避嫌向后退让,但若向后退让,暗格的缝隙难免就会露出。
虽然现在天色依旧昏暗,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个连车辙深浅都能发现不对的城门吏,会不会注意到那暗格的存在。
“大胆!”
就在方晓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的时候,一骑锐士陡然出声爆喝,“你不过一小小城门吏,有何资格上我家五大夫车驾!?”
秦法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