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呢!”
阵阵调笑声渐行渐远,毕贠鞉额头冷汗直流,若是有人注意观察,就会发现为他牵马的大胡子奴隶,却生着一张秦人的面孔。
而匈奴骑士的嘴里,却也早已没有了舌头的存在。
一刻钟前,数里外的小山坡后,秦军军阵之内,周勃毫不犹豫的给一个奴隶喂了一颗丹丸,片刻之后,当着毕贠鞉的面,奴隶便肠穿肚烂而死。
正当毕贠鞉恐惧的时候,那杀人不眨眼的秦人,又将同样的丹丸塞入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又给了自己一碗气味上头的东西,逼着自己喝下。
喝完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喝的“毒药”,被秦人称作牵机药,乃是一种慢剧毒,秦人承诺与他,若是好好配合,就给他真正的解药,如若不然,便让他肠穿肚烂而死。
里许之外,李信与周勃穿着匈奴人的衣服,蹲在草丛里,看着全数由秦军伪装而成的车队,驶入左谷蠡王的军营,心中同时定了定。
“将军,这计策能行么?一颗土疙瘩和一碗马尿,能唬住匈奴人?万一他不怕死,揭穿了灌婴他们怎么办?”
“你不是还割了他的舌头么?”
拍了拍周勃的肩膀,李信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朝着军阵走回,“不用担心,若是情况有变,我等便大军冲杀,区区匈奴人,如何能当我大秦铁骑?
可别忘了,长公子还给了咱们十架连弩车!”
是夜,原本平静的匈奴人营帐突然有火光大作,除此之外,还有无数“奴隶”突然暴起杀人。
这些奴隶,放出了更多的奴隶,而后趁乱冲到了马厩,将战马驱赶而出,一时间万马奔腾,不知有多少匈奴人,于睡梦之中被踏死在马蹄之下。
“昆仑神在上!这些该死的奴隶……”
赤裸着上身,冲出营帐,身材健硕的左谷蠡王喝骂一声,当即抽刀砍死了数个杀红了眼的奴隶,旋即抄起腰里的号角,呜呜的吹了起来。
立时,号角联营,许多半梦半醒,不知道账外发生了什么的匈奴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喝骂着前去扑杀奴隶,追赶马匹,想法子扑灭火焰,可是那火焰是以阴火油燃起,一时半会又如何扑灭得了?
那左谷蠡王真不愧是匈奴人的勇士,就靠着手中的一口弯刀,直直砍翻了十来个作乱的奴隶。
这其中也不乏真正的秦军存在,渐渐的,他感到了不对,怎么有的奴隶用的武器,是秦人的长剑?
反应过来之后,正感心中不妙,想要约束战士找寻战马,耳边却忽然有雷声大作,扭头看去,就见漫山遍野,着着漆黑衣甲的秦人,右手持矛,左手持火把,如同奔雷一般的,霸道无比的冲入了自己的视野之中。
“这是飞将军降世么?这些秦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左谷蠡王最后的一个想法,仅存在了极短的时间,他便被一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