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上柱国府中,自齐地归来的钟离昧,毫不隐瞒的将所见所为告知项籍,末了又将那书信恭敬呈上。
打开之后,仅仅看了一眼,项籍那双重瞳之中,就布满了森寒的杀意。
“熊心,熊心,当初若无我项氏拥立,汝不过是一放牛娃,如今放牛娃翅膀硬了,居然想联合齐王害我项氏?简直岂有此理!”
语气冰冷,项籍伸手便抄起了一臂之外的长矛。
“钟离昧,带着你的人与我入宫,既然义帝在书信里说了我与我叔父诸般不是,那么我便去与他理论理论。”
“羽儿,你……你又要干什么去?”
刚走出大厅,迎面项籍就碰上了刚刚归来的范增。
眼见项籍一脸杀气的模样,范增立时大感头疼。
巨鹿之战过后,他就发现项籍愈发变得骄傲自矜,便是自己的话,有时候也不怎么好使了。
“亚父少待,项籍养的一条狗不太听话,我去料理一番!”
“哦!原来是去斗狗!”
听见这话,范增先是一愣,趁机项籍便朝着范增一拱手,夺门而出!
“不对!我也是老糊涂了!这是要出大事啊!”
稍稍一品,范增立时脸色大变:
“羽儿,羽儿,切莫冲动,如今这楚国还需要义帝的大旗,你若宰了他,咱们大楚恐怕立时就会分崩离析!
旁的不说,就说屈景昭黄四氏定然不会与项氏干休啊!”
身后范增老迈的声音摇摇传来,项籍却是跑的更快了一些。
“上柱国,这……”
“无妨,亚父老了,做起事来难免有些畏首畏尾,宰一条狗而已,若有人不服,那便与我麾下大军去说道罢!”
“可秦人……”
钟离昧闻言,欲言又止。
“秦人?秦人无粮,若敢入楚,我定然叫他有来无回。”
…………
蜀中,夜,客舍内又有粼粼车马之声消散,随后便有两条黑影,机敏而谨慎的先后越墙而出,紧接着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君,此人你可认得!”
一边说着,王翳一边自怀中拿出一张画的惟妙惟肖的图画,此乃他身边一名善于画道的短兵,昨夜在郡守府之内绘画。
白日客舍之内,两人不敢有轻举妄动,甚至在街上偶尔碰到,也只是装作不识,生怕露出了马脚,遭遇灭顶之灾。
是以及至晚间,两人才来到事先约定好的地点,相互交换昨夜的情报。
李丛接过图画,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仔细辨认,过了半晌之后,他却是狐疑的摇了摇头:
“王君,这是何人?你又是如何得来他的画像的?”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