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学徒出师了,能自己挣钱了,这些事更不用他去管,家里也没断过粮,碰到长时间阴雨天气,没办法晒干稻谷,家里少几天的米,都是有陶宽爷爷出去张罗,人家也知道,陶宽家不会缺米,缺的是太阳,缺的是不愿欠别人家的人情,每当家里有这样的情况,村庄里的家境好的人家,也很慷慨借出米来,用不着去挨脸挨皮去一家一家去求,去厚着脸皮讨借。村里人都会说:陶宽爹生的时候时辰八字好,命好。也有人感叹:人乖命不乖。也有人说:什么啊,螺丝还没开眼,来日方长啊,有他哭的时候。陶宽爹的温怒,让陶宽有些无聊,也不敢再继续闹下去,但陶宽阴暗的心情转瞬就没了,他也借着自己的鞋掉了,要去找鞋。陶宽爹摸摸陶宽的脚,果然陶宽的脚是光着的,陶宽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掉了的。陶宽爹也顺从陶宽的意思,把陶宽放到地上,让陶宽自己拿着电筒去找鞋子,陶宽爹则和村庄几个合的来,年龄也和自己差不多的发小聊了起来,那些发小都是和陶宽爹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有的成家了,有的还是光棍,但这都不妨碍陶宽爹和他们交往,陶宽爹也喜欢和这些人交往,自己除了做事,早晚才碰到一起,谈谈村里的事,陶宽爹从兜里掏出香烟,也就是纸烟,而那些发小,都是在生产队做事,也没必要去抽纸烟,也没有那个经济基础,能自己种的烟切细点,伴烟丝时候多放点油就很不错了,纸烟的消费是比较奢侈的。除非家里来贵重的客人了,或者那些光棍要出去看女孩子了,会到代销店买盒纸烟,充充门面。而陶宽爹则不同,他是出去做事,人际的交往,做事的身份都让他在兜里揣盒纸烟,虽然只是几分钱的,勇士香烟,但要天天抽也不是事,大多时间陶宽爹还是抽旱烟,自己切的烟丝,自己伴的油,而这些也都是陶宽爷爷会给他准备的,陶宽爹只要到烟罐子去抓。纸烟也不一定也得自己去买,碰到客气的主人家,也会给盒纸烟陶宽爹,陶宽爹也不推辞,就像和喝酒一样,你家里的经济基础怎么样,陶宽爹不在乎,有烟给一样勤快做事,没烟给也一样勤快做事,不分主人家的气量和贫富,人家请了就得好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