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事的见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愿来说了,久而久之,就慢慢得销声匿迹了。但陶宽不同,他记着呢,记着谁告了自己的状,谁替自己说了好话,陶宽都记着,陶宽的记性好,别人说好的记着,说坏的,也记着。甚至是谁家地在哪里也记着,谁家地里种了什么也记着,就连很偏僻的山坳里谁家有地,陶宽也记着,比如说陶宽今天想吃黄瓜了,陶宽的头脑里就马上知道村庄里谁家的黄瓜长得最好,谁家的黄瓜长得差强人意,而好的黄瓜离现在的位置最近,又有谁家和自己过不去的,陶宽都记得,接着就是想想该去谁家地里摘黄瓜,到哪里去吃,不被发现,陶宽整天就想这些。陶宽摘人家东西的时候还不是摘那些明显可以看到的东西,而是找那些偏僻的不太让人觉察的地方下手,也不是摘那些最好的,而是挑一些快成熟,但又不让人看到的东西下手。所以陶宽能下手的东西,一般不被人发现,等人家发现了,都是过了些日子的事了,又不是最好的,人家可能会容易接受些。对于那些告了自己状的人家来说,陶宽更是谨慎,没有一般的把握不会去下手。但绝对会去下手,只是等时机罢了。有了这样的性格,陶宽在村庄里,人家都不太会和陶宽过不去,只有那些特别恨陶宽家里的,陶宽掰扯着脚趾头都数得过来。陶宽妈一般不太去管陶宽,有时候想管,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有点宠着陶宽,没有很大的事,不会去责骂陶宽,更不必说去打陶宽了,严父慈母对于陶宽来说,很恰当也很贴切,陶宽妈除了知道陶宽可能是自己最后的一个孩子了,也很喜欢陶宽的小殷勤。就拿陶宽给自己拿碗的事来说吧,陶宽拿了自己的碗必定会拿了陶宽妈的碗,除非陶宽没有在家吃饭。所以有人来说陶宽的坏话,陶宽妈都不是很认真的,大都会笑笑回应人家,接着就是说:我陶宽给你家造成了多大的损失,我一定会赔给你的,只要你证明确实是我陶宽害你家的,我绝不耍赖,至于这怎么去教育陶宽,那是我家里的事,来说事的人听着陶宽妈的意思,大多都不了了之,村庄里的孩子那么多,你能说你家的东西一定是陶宽拿掉的,有谁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