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啊,积年老匠也未必有如此精细。”另外有人应声。
“长江后浪推前浪……自惭形秽啊!”
他们的感叹听上去有点夸张,但并非所出无因。
类似全分法这样的批量制造方法,以前并不是没有出现过。
如何提高效率与产能,是很多工匠、尤其是工部这些人一直在研究的一件事情。
就艺术审美来说,个人的精工细作更能展现出个性与灵气;但放在实用的角度来看,尽可能地提高效率是必然的要求。
他们想了很多种办法,类似全分法的也不是没有。但相比起眼前这份,就不免有点幼稚肤浅了。
类似这样的施工方法,思路其实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其中细节。
这么多人,要怎么组织起来不出错,中间出现问题怎么解决,要怎么管理,怎么与其他环节进行协调……每一项都很讲究。
就拿时间这一项来说,安排得太紧容错率会太低,安排得太松会造成懈怠,这都是很有讲究的。
人不是机器,是非常复杂的生物,要想把大量的人组织起来,让他们像机器一样运行,要考虑的内容是很多很多的。
朱甘棠呈上来的这本全分法,考虑得实在太周全太细致了。
它条理分明,层次感十足,一条条一款款地写下来,几乎囊括了他们所能想到的所有方面。
工部这些大佬们看了半天,真的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十三岁少年写出来的。
十三岁少年,据说还是乡下小地方出身的,肯定没见过世面,没经历过大型工程。
他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东西,想出这么多内容来的?
纯凭用心去想吗?
“传说世有生而知之者,古人诚不我欺。”
一名侍郎抚须长叹,孙博然在旁边听着,也是一样的想法。
很多人都说他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他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但现在跟这个少年比,他竟然难得有点自愧不如的感觉了——当然,同样是天赋,两人擅长的方法也完全不同就是。
因此,许问的名字和来历,孙博然记得非常牢。
按理说,考试之前,他应该召见各级物首进行勉励,但最后他还是一个也没见。
这固然是因为出了点事情,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但也是因为他有意回避了一下。
许问这个人太特殊,太早对上号,不免对其他考生不太公平。
而且,孙博然也想尽量客观一点地看看许问的真实水平——身为一个工匠的真正功力。
只是真没想到,他就是许问……
孙博然深深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道:“麻烦云大人宣读一下评分规则。”
云远际刚才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