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应该回归到正轨上来,吴家田也要想办法解决才好,没想到杨开林一声不吭走了,来了一个不知底细的李昭福,事情又撂下了。
这两三年下来,包括日本人祸害人的时间在内,张家越来越富了,张丰凯也越发高傲了起来,大有把吴家田占为己有的意思,他把其他散户赶走了不说,还要贺贵芳给他交租了。瞧!连他那蠢包崽都讨了老婆,怎不叫王万昌生气。他那个崽硬是蠢呀!当初在保学堂,背算术口诀,三五十五,很好;接着,他给你来一句三六十六。这不,王民湘这帮人就叫他张十六了,真好笑!更好笑的是,张丰凯也觉得这名字新鲜,硬要学堂的先生把他崽的名字改成了张十六。人家姓后面加数字,像刘四二,是说生他的时候,父亲母亲的年纪相加四十二岁。像朱皇帝,原来叫朱重八,是说父母亲年纪相加八十八岁。这十六怎么算?妈妈十三,爸爸三岁?那不是公公扒灰,又是什么。可笑不可笑,他们一屋人。
要是自个的事,王万昌还犯不着和这种人生气,这可是坏规矩的大事,现在,在他手上出现了,就像一口大水缸被砸破了似的。
张十六结婚的喜酒,虽然保长没去,金家台的倒是差不多都去了。只有高兰兰带小孩累着了才没去,让刘娭毑带着半个穿山甲过去了。刘娭毑把它交给张大胡子时,说了句“我家兰子听李家少爷一说就上心了,把自己准备用的拿了半只,你莫嫌少。”
张大胡子应承了,表达了谢意。心想就这么半个穿山甲,还得记着两个人的情,哦,不!三个,还有这刘娭毑:这算什么事!回家的路上,他几次差点把那半个穿山甲丢掉。回想起临来前文氏心会神凝、不容商量的语气,张大胡子还是把它揣进了棉袄里层,用力夹着。
保长没参加的喜事,那就不能叫喜事,主家是很没面子的。虽然张丰凯不是一个十分在意面子的人,可新媳妇文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回门的那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四,小年那天,她没有跟着张十六回牛头岘。张浩子看见张十六一个人坐着马车回家,连忙把他叫住,问发生了什么事。张十六哭丧着脸说道:“她不肯回去。”“那哪成!你不能回去,会被别人笑话死的。”张浩子连忙让张十六去家里等自己从牛头岘回来。
浩子到了牛头岘把事情跟张丰凯一说,正在就着前日的剩菜喝酒的张丰凯把酒杯往地上一摔说道:“她这是做给谁看?不回来,也好。把我花出去的钱全给我退回来。”“叔!不能这样说。人还是要回来的,我来问问她是什么原因……”“什么是什么原因,你一定以为,和他们一样,你以为是我想对她怎么着,她不让。”张浩子没太理解张丰凯这语无伦次的话,后面的话他更难理解。张丰凯踉踉跄跄站起来,拍拍张浩子的胸脯说道:“你放宽心,我不会做这种蠢事。她要给我,我都不会要的,你知道吗?浩子。”“你这是说酒话,我怎么会这样想!文娟也不是那种人。”“你不会这样想,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这样想,我们浩子年纪轻轻地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来!我们喝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