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单位都不知道。
周梅还问曹二宝几个人脑筋急转弯的问题,曹二宝都没答上来,曹二宝早就听别人说东乡的人傲得很,看来这话一点也不差。曹二宝以前就看不惯东乡人,现在更看不惯了。
王毓英确实比较看重曹二宝,其中主要原因是曹二宝的父亲是长风区管委会的副主任。王毓英也没见过曹二宝的父亲,但见过清水坪的杨副主任,她把杨副主任看成是曹二宝的父亲。那天,也就是李昭福把被褥挑进乡政府后的第三天,当周梅下了班依然要回金家台时,被王毓英拉住了,说道:“我的床都铺好两天了,还没在上面睡过,今晚,我们就不上金家台了吧!”这样,周梅和王毓英才住到了乡政府。那天曹二宝就在杜李没有回长风,王毓英和曹二宝说了好一会话,唐三赖没有找着机会。
下雪的那天晚上,周梅是在金家台睡的。而王毓英一个人睡在乡政府的房间。凑巧的是曹二宝又被他妈叫回长风镇了。办公室对面楼的二楼就住着两个人,一个是楼梯间过去第二间的唐三赖,一个是第四间的王毓英。
王毓英是想回水井边的,唐三赖说:“这是清水坪第一次枪毙人,枪毙的还是我们这里的人,我们不能放松警惕,所有人暂时不能回去,出了事情好应付。”王毓英没有走,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王毓英又想到了回水井边,可下起雪来了。唐三赖站在办公室门口大声说道:“下雪天,留客天,留我不,留!”王毓英说道:“不是‘下雪天’,是‘下雨天’。”唐三赖笑着说道:“‘下雪天’也是‘留客天’,只要客人想留下,‘太阳天’也是‘留客天’。”
王毓英终究是留了下来,没有回家。那一夜北风呼啸着,风的声音把其他的声音都湮没了,那一夜大雪铺满了大地,掩盖了大地上所有的痕迹。那一夜,当天边有一抹亮光的时候,贺憨头拉响了他的二胡。二胡的声音有点瘆人,这瘆人的二胡声传得老远老远的同时,也在唐三赖空旷的房间里拐了三个弯,挤进了唐三赖狭窄的耳蜗里,吵醒了耳蜗后面的那根神经。光着膀子的唐三赖动了一下,搂了一下同样光着膀子的王毓英。他极力躲避着暖和的被窝之外的任何东西,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如此的冰冷刺骨,以致不敢触碰。可他没法躲避灰白的窗户外传来的瘆人的二胡声。王毓英说她刚才梦到了苦枣树下那个摇摇欲坠的烂木桥和那桥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唐三赖笑了,说道:“那哪里是桥的声音,分明是贺憨头的二胡声。”王毓英细心听了一下二胡的声音,说道:“不像。”唐三赖说道:“那会是什么声音?”王毓英不敢往下说,因为在她刚才的梦里,桥上站着的是成子,因为成子站在桥上,那桥才动起来的。
周梅在腊月二十号的那天接了个电话。电话里说:“如果你同意去金石镇的营业所,明天就去清水坪等东乡到邵阳的班车,找司机要我托他带给你的东西。是一张表格,你填好,在杜李盖了章就可以回来了。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带回来。”
周梅按电话里说的做了。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