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三赖比起以前,说话水平高了不少,很能说服人,很懂道理。”
“你说,成子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这个事,我也想过:要说没有一点关系吧,他是乡长;要说有关系吧,一个乡长,也不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吧,是专区批下来的。”
“怎么说成子残害革命干部,是说周梅吗?周梅那件事出了之后,成子说过是唐三赖干的。为了报复,或者掩盖自己的罪行,想方设法害成子也是有可能的。”“我请我的一个同事去县里看过成子的材料,他哥哥就在公安局,他说,成子承认了所有的罪行,说成子承认那次……”说到这,王毓英的心突然颤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过去了。“他承认那次就是他要害周梅,他还拿着猎枪准备打周梅。”“好吧!你要我做什么?”“你问问我爷,要怎样才能同意三赖和我的事。问清楚后,你再跟三赖说。”“就这些?”“就这些。”“事情倒是简单,不过我还得考虑一下。不是因为你,我还不放心唐三赖这个人,也担心你到头来怪我。”
王毓英再也没说什么,帮忙砍了几蔸莴笋,割了一些韭菜;开春时播的茼蒿也正好可以吃了,王毓英给自家也摘了一些。
这之后,王毓英焦急地等待着李昭福的回话。第二个星期天,眼见着天气暖和起来了,刘喜豆都出月子好些天了,王毓英还没有得到李昭福的回话。这李昭福回话不回话的,和刘喜豆出不出月子没多大关系,和天气暖和也没关系,这关系是王毓英硬把它们扯上的。
刘喜豆出月子的那天晚上,王毓英也到梧桐树下来烧香,可是这次与前几次完全不同:一是不知怎么搞的,点燃的香灭了,其他人的都好好的,只有她的灭了。二是回家后全身乏力,也没有头晕,也没有发烧,只感到全身乏力,到第三天才恢复。
这天上午,唐三赖又喊了一个外地郎中来给王毓英看病。王友才有些疑问:为什么老请外面的郎中。难道是看不上瞿郎中,抑或外地郎中真的高明些。王毓英对郎中说昨晚被一个炸雷吓了一跳,今天早上起得很早,再也不乏力了,什么事也没有了。郎中说:这事他知道,早就知道了,所以跟金保说,不用来了。昨天他上天跟雷母娘娘说有个头很大眼睛很小的怪物在人间作怪,请雷母娘娘来除妖。晚上雷母娘娘就来了,驱妖前和他打过招呼。
吃过中午饭,王毓英和唐三赖将郎中送出龙狮坳。回来的时候,王毓英让唐三赖在石桥等着,她自己回了一趟家,拿了一些东西,领着唐三赖上了金家台,进了李家院子。
他们到时,院子里很安静,田毛头他们几个驱不散春懒,找地方睡了;黄蔚正在跟李昭福练字,跟过来的区书记坐在一边抄《增广贤文》。李昭福说:“你可以拿回去。”黄蔚说:“书店有买的,我以前读书的中学旁边有一家书店就有,几个不同的版本。”区书记没听他们的,他要自己抄一遍,说只有这样才记得牢。可就是好些字都不认得,写不来,逼得黄蔚在这休息日拾起了诲人不倦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