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应该是盐。金算盘在指挥屠夫砍肉,大一块,小一块,全由他说了算。文佳霞就只认得这两个男人,她推测戴着黑色皮围裙的一定是屠夫,其他的,就不认识了。有一个胖子,胖乎乎的,反坐在椅子上。是在朝这边看,还是睡着了?文佳霞没有看清楚。多半是睡着了,这天气是容易让人产生睡意的。要是再睡沉一点,椅子倒下来,岂不可笑。文佳霞很想悄悄过去从背后推他一把。
哦,那胖子动了一下,他没有睡觉,他在朝这边看。文佳霞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靠。文佳霞发现自己的动作,并没有让胖子产生反应。胖子大概都是这样傻乎乎的,文佳霞又想到了另外的一个胖子,可只是一闪的感觉,并不记得是哪个时候,在哪里看见的是哪个胖子。她只记得有那么一次,和一个胖子有过接触。她不由得站起来,走到床边,走到后边的窗户前。她想起来了是窗户下面的胖子,衣服很烂。
“啊,天呀,就是他呀!”文佳霞走回前边的窗户,衣服不是以前的衣服了,以前天气没有这么冷,那是吃柚子的季节。对是吃柚子的季节,是城里捎来的柚子。文佳霞坐回了床边,她有些困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想柚子,想城里带来的柚子。
张久同跟着他爹爹张丰科也来了,见张十六连忙跑了过来问看什么。“霞。”“什么?”“霞。”“天上的那个霞?”“嗯!”“哪有?”“有。”“你是看那屋子吧!那屋子没有人住。”“有。”
张丰科喊了一声,张久同跑开了。
张久同走了,四眼狗过来了。刚才屠夫把一根长筋扔给了它,它大概吃跑了,睡在了张十六的脚边。张久同会跟张十六说话,狗不会,张十六愿意它静静地睡在自己脚边。
马婆子端着东西上了楼,进了那间房间,这说明里面有人。张十六念叨道:“我说有人吧。”四眼狗舔了一下张十六伸过去的手。
马婆子端来的是一小碗煮熟的猪肝,看见床边文佳霞的脚,说道:“也不知道该放姜,还是胡椒。郭屠夫说这天气该吃姜,也就把姜切成了碎末,放了进去。”文佳霞坐了起来。问道:“我睡着了吗?”“不知道。你试试。”文佳霞舀了半调羹汤,吹了吹喝了,喝完后点了点头,从马婆子手上接过了猪肝汤。
马婆子想收了碗才下楼,退一步,站到了旁边。文佳霞让她坐,马婆子说道:“那个老太婆都服侍了,你服侍不得。我就喜欢服侍你,说话细末末的,好听!”“坐在那里的胖子是谁?”“哪里?”“大房子前面,杀猪的旁边。”马婆子到门边看了看,回来说道:“张十六,一个哈包。”文佳霞也不是真想知道张十六是谁,她是想让马婆子离开一会,好让自己大口把猪肝吃完,所以也就没认真听马婆子说话。吃完了猪肝,才回想起来,觉得这名字十分古怪,也就记下了。“十六”“石榴”“时柳”……文佳霞猜测着各种可能。
马婆子拿着碗下来,跟张十六说道:“十六!你不能这么盯着那间房子看。”“为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