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求着让自己掌宫务了,本来她这几年是不打算沾手宫务的,但是经过这次宫廷搜检,她对内务府的掌控力极大地增强了,处理宫务倒也不必像原来那样艰难,何况这宫务就算拿到手里也不一定要自己费心劳神,定下章程自有嬷嬷和两个丫头帮她盯着。
这宫里的奴才都是识时务的,他们不一定懂得所谓的家世背景,他们只认权势,宫权在谁手里谁就是主子,既如此掌了宫权又何妨,她总是需要让人知道自己的本事的,小意温存永远上不得大台面,有时候雷霆手段才是震慑宵小的良方。
赫舍里这一胎整整生了一天,如今都日落西山了,所有人只靠午时垫了些小点心,大多都是饥肠辘辘,只等看过小阿哥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接生嬷嬷抱着个襁褓从内室出来,径直来到孝庄面前跪下,将小阿哥举给两位太后看,宜敏也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小阿哥瘦瘦小小的,胎毛枯黄,哭声跟小猫一样细弱,一看就是个先天不足的。
孝庄也难掩失望,只是瞅了一眼就不再看了,只吩咐太医为小阿哥诊脉,结果也不出所料,小阿哥早产先天不足,必须极为精心的照顾,否则恐怕很难养大。孝庄面无表情地听完太医的诊断,淡淡地吩咐长春宫的人好好照顾小阿哥,就带着孝惠回慈宁宫了,对皇后根本一点没提。
宜敏和慧妃面面相觑,突然相视一笑,甩甩帕子一起出了长春宫,一个径自扶着嬷嬷的手往隔壁翊坤宫走去,宜敏则上了轿辇回钟粹宫去了,走到半路上宜敏回头望了一眼长春宫,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竟带着说不出的凄凉和萧瑟,她知道即使那座宫殿的主人仍然是皇后,但是属于赫舍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