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明白了吗?今天还有别的人也忘了自己是男人------卡扎菲和萨达姆任凭犹太人菲尔比躺在雪地里而不管。你们也不要再忘了自己是男人!明儿天一亮,你们就要出发去开路,现在你们都听到这条法规了,记住了,不能越雷池半步。”
翌晨,前面开路的是卡扎菲和萨达姆,他们先走了。走在最后的是丘比特、高斯和菲尔比,这一组人落后了一公里多地。一路上每人都晃晃悠悠,有人跌倒、有人歇息。每个人都使出仅有的一点儿力气摇晃着往前走,就是这样走,好像失去了什么。当这点气力榨干后,总会又渗出一丁点的力量,看来人类的力气真是可再生资源、永不枯竭!
每当一个人跌倒时,大家都会认为他再也站不起来了,在众人围观下,他居然站了起来,不只一次,而是一次次地站了起来。肉体被打残了,意志雄踞其上,象一头大鱼海棠。每一次征服,都带给大伙摆龙门阵的一个谈资。那个冻坏了一只脚的维京人,再也无法站起来,他开始了伏地爬行,用手肘和膝盖挪动着躯壳。他不敢休息,一旦停下来,寒冷就会迅速吞噬他、冻成僵尸。爱因斯坦夫人罗曼.罗兰的绛唇微微上扬,冷冷地挂着一缕微笑,就像冬天里的朝鲜冷面。她的眸子闪亮,却似目空一切、什么也没看到。她常停下来,把戴着紫色手套的一只手放在胸前,大口喘气,晕,晕得快失去知觉,黎队长凑近她的耳边,教她要不断地心理暗示自己:“我完整、完美、强大、有力、热爱、和谐而幸福”。她和他,不断默念着提醒自己的显意识、潜意识,生怕断片。犹太人菲尔比不再感到痛苦,不再要求独处,不再祈求。他已神志不清,交感神经也不起作用了,不再有疼痛的袭击,此时的他反而恬静、惬意。丘比特和高斯狠狠地拽着他,心头不爽时踢他几脚。他们的仇恨、恐惧沉沉地压在他们心头。“为啥他不行了,非得拖累咱俩?被拖累就意味着死亡,但要是不管他……”他们想起了队长黎日庆的法规,那支光伏步枪。
光线越昏朦,菲尔比摔的跟斗越多。要他站直很难,他们离前面的人越来越远。有时三个人一齐跌倒在一米深的雪地里。这两个白人已筋疲力尽,不过他们还背负着生命、力量、温暖,背负着十字架。那个面口袋里装着他们全部的生存希望。他们不能不想到它,活下去的欲望没什么可奇怪的。他们已倒在了大木材堆旁,上百捆柴火在等着人们去点燃,就象一千个伤心的理由等着暖宝宝。干柴附近有个冰洞,丘比特默默地看着这堆木材与冰洞里的流水,高斯也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望着对方,一言不发。高斯划燃火柴,丘比特用铁罐装满水放在火堆上,菲尔比坐在远处,含混地唠叨着:“人马……”。他们用温水把面粉调成糊,喝了十多杯。他们没把面粉糊给菲尔比,菲尔比倒也不在意,他对任何事都不在意,就连他的大阪神鹿皮靴被火烧焦冒出烟来,他也毫不在意。
晶莹的六角雪花,在如木偶般行进的人们身边飘舞着,轻轻地来、又悄悄地去,伏尔加河畔的康桥已是银装素裹。即使天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