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年男子,还是他的这些手下,个个煞气缠身,眉眼精悍,多半是手上没少见血的狠角色。
不过他也非一般道人,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态度,开口不卑不亢:“这位先生,若是要上香许愿,门口便可领清香三柱,并不收钱。若是想打卦占卜,老道的静室扫榻以候。你们这什么也不说,径直便封了老道的大门,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那男子道:“自作主张地封了您的宫门,的确是我们唐突了!一定会好好向真人道歉。因为我这孩子的情况,我不愿让不相干的人看见。陈真人,都说您修行高深,是位真正的活神仙,您该看得出,我夫妇是为什么而来。”
陈秋月眼神扫了扫那女孩儿,叹息道:“骨肉遭劫,父母心悲,此乃人之常情,老道虽是方外之人,也能够理解二位。但……这里乃是道观,并不是医院,孩子有恙,还是要去正规医院诊治,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二位还要让老道用那些香灰符纸来治病吗?”
男人正要说话,他老婆却抢上一步,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悲戚道:“陈真人,您是大慈大悲的老神仙!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孩子哪里是生病?分明是中了邪啊。这几个月,国内国外能去的医院,能找的专家,我们都找过了,连病因都查不出来。最后才知是中了邪,我们也找了许多高僧大德,外国神父,甚至跳大神的,过阴的,却都救不得我女儿,情况越来越严重……”
她越说越悲,忽然往下一跪,陈观主惊道:“这位夫人切莫如此,折煞贫道。”连忙下去搀扶。
那女子却不肯起来,只哀告道:“我夫妇驱车两千多公里赶来,就是听说您是活神仙,必有救命的手段,我、我们就这一个孩子,若是您能救她,我们做父母的,愿给真人做牛做马……”说着大哭出声,委顿于地,显然是心中压抑已久,已到了近乎绝望的关头。
那男子虽未如妻子般跪下,也是两目含泪,冲着陈观主一抱拳:“老神仙,只求慈悲。”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支票,不由分说塞在陈观主手里:我们今天冒失冲撞,挡了其他香客上香,这点钱您请收下,权做赔给神仙们的香火钱。”
陈观主淡淡一瞄,饶是以他的修为,也不由倒吸半口凉气。
八位数!
看这夫妇爱女成狂的样儿,香火钱都八位数,诊资又得多少?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观主悲天悯人地长叹道,小指轻拨,那张支票已经进了衣袖。
犹如服了一剂壮胆药,陈观主一咬牙,两手大拇指在无名指根,靠着中指这一侧发力一掐,顺势紧握成拳,这才走到担架两步之处,蹲下身去。
《道德经》有云:“骨弱筋柔而握固。”这是说婴儿出生,弱小的不得了,偏偏小拳头攥的紧紧。陈观主这掐指握拳的一招,就叫做“握固”。
心藏神,肝藏魂,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