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去了?一个不小心,差点儿耽误了大事儿!……”
王克躬想到这里,不敢东张西望的,低着头边喝小米粥,边竖着耳朵倾听“三姓家奴”和洪勇男和“瘸腿儿”柳老汉聊天。只听洪勇男似乎对“瘸腿儿”柳老汉肃然起敬,问道:“柳大爷,原来您还是负过伤的老八路呀?……”
“瘸腿儿”柳老汉又吸了一口两头儿一般粗的“红塔山”,笑眯眯的说道:“负过伤不假!当年是老八路也不假!黑石沟战斗那咱,我是胶东军区的十六团二营五连的通讯员。腿上的伤是在冲锋前儿,让一个二鬼子打了一枪。……”
洪勇男好奇的问道:“二鬼子?是伪军吗?……”
“伪军?不是!不是!打了我一枪的不是伪军,是二鬼子。……”“瘸腿儿”柳老汉摇了摇头,扔掉了烟蒂,伸手又去拿脖子上挎着的“烟袋锅”。
洪勇男赶紧又一次拿出“红塔山”,这一次“瘸腿儿”柳老汉摇头拒绝了:“我说同志呀,你那两头儿一般粗的烟好是好,可是没有我这个旱烟过瘾呀!……”
待“瘸腿儿”柳老汉把“烟袋锅”装好,洪勇男又划着火柴,边给“瘸腿儿”柳老汉点烟,边恭恭敬敬的问道:“柳大爷,这二鬼子不是伪军,是谁呀?……”
洪勇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三姓家奴”饿狼一样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洪勇男没注意到,王克躬却注意到了。王克躬并不知道“三姓家奴”当时就是“浅井中队”的传令兵,就是“瘸腿儿”柳老汉所说货真价实的二鬼子。王克躬很奇怪,洪勇男这句话很正常呀,“三姓家奴”为什么对这句话这么在意?
“瘸腿儿”柳老汉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对眼前这个年轻后生这么愿意听他讲故事感到很欣慰。他将烟缓缓地吐了出去之后,眯着眼睛说道:“打伤我腿的二鬼子,不是大汉奸汪精卫的和平建国军,也不是我们这一啦溜儿投靠日本鬼子的杂牌儿伪军。……”
这个洪勇男中尉似乎也是个很好奇的人,他追问道:“哦?我说老大爷,这伪军不就是伪军嘛,伪军还分这么多种吗?……”
也可能“三姓家奴”考虑,自己眼目前儿还没有脱离险境,还需要这个洪勇男的保护。只能忍气吞声,任由洪勇男和这个“瘸腿儿”柳老汉胡扯下去了。
“瘸腿儿”柳老汉笑眯眯的说道:“那是!远的不说,就说我们这一啦溜儿的杂牌儿伪军,这些伪军就有个很大的特点。大家都是中国人,又都是本土本乡的,不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嘛,这些个伪军一般不会将事情做绝。其实,大部分的伪军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对于八路也好,国民党的游击队也好,只要没有当官儿的看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在我们这一啦溜儿活动的国民党军队、伪军和八路军,大家伙儿很多还都是老乡,很多人还沾亲带故呢。不是有句老话嘛,叫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哪能一见面还没咋地呢,就往死了掐。有一回,我去县城里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