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这一年,玄龄因继母去世丁忧服丧离开职位,朝廷特地下诏在昭陵赐给他墓地。不久,他又从回本官职位。
太宗亲征辽东时,命玄龄在京城留守,亲手写诏书说:“你担负萧何一样的重任,我没有后顾之忧了。”
军队的兵器、战士的粮食,都交给他下令处置调发。玄龄多次-说不可轻敌,尤应当警惕小心。不久跟中书侍郎褚遂良受诏重编晋书。
贞观二十三年,皇上驾临玉华宫,当时玄龄老病复发,皇上下诏令他睡在总留台。到他渐渐病重,玄龄追赴玉华宫,坐偏轿入殿,将近到皇帝御座才下轿。
太宗对他流泪,玄龄也感伤悲咽得不能自我控制。下诏派名医救治,掌管皇帝膳食的-每天对他供应御膳。
如果他的病略能减退,太宗就高兴得露出喜色;如果听说病情加重,就变得满面凄怆。后病情加重,就凿开宫墙开门,多次派宦官问候。皇上又亲自光临,握手叙别,悲不能忍;皇太子也去跟他诀别。不久去世,享年七十。朝廷三日不上朝。
如果没有“反隋”,房玄龄就是个小县令,李世民却照样是隋文帝的外甥。他们之间,就像金字塔的基石和尖顶一样,遥不可及。
当时,社会精英无非三种:长江中下游的“江南华族”、黄河中下游的“山东士族”,以及陕西关中和甘肃陇西的“关陇军事贵族集团”。
南北朝三百年的征战,换来隋朝三十年的统一,关陇集团赢得了天下,也割裂出了他们与山东江南士族力量的对立。
在隋朝短暂的天空下,房玄龄和李世民,一个出身“山东士族”,一个却在“关陇集团”的核心,正是对立的两端。
然而房玄龄是个高明的大夫,用不着把脉,也看出了三十年的统一即将在中原大地流产。他从容不迫,干脆把前四十年的生命,都用来交游山东江南的文人墨客了。
于是,当房玄龄走到李世民面前时,中原,微微颤栗了一下!
一个书卷韬晦,一个武功初立;一个慢条斯理,一个热血沸腾;一个像水,一个像山。这一老一少,刚一见面,那微妙的、对立的、又恰好能融合互补的家世和气质,就深深吸引了彼此。
阅历丰富的房玄龄,从少年李世民的身上,看到了关陇集团的强大优势和不可动摇的力量,他温和有礼地一笑,把自己几十年积累的才华和活动能量,全部献给了关陇李家这个年龄可以做自己儿子的人!
天资聪颖的李世民,从房玄龄的身上,看到了山东江南庞大的“智囊团”。
他很快就把房玄龄视为心腹中的心腹,赋予了他“草拟檄文书信”的中枢职责,然后又以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方式,把招揽士族人才的重任,也交给了他。
从此,不是房玄龄走到了李世民面前,而是整个山东士族和江南华族,走到了关陇强权的身边。马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