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侪了。”
四人当即干了一杯。郑恒舟放下酒杯,看着白草之道:“白兄,此后咱们一同办事,应该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了?”
白草之问:“郑兄是想知道我听命于谁?”
“正是。”
白草之点了点头,不再隐瞒:“是信王爷。”
“信王?”郑恒舟愣了愣。“信王才十六岁啊?”
白草之道:“信王虽然年少,但是见事极为明白。他眼看魏忠贤与客氏把持朝政,皇上却始终对他们极度宠信,根本劝无可劝。东林党虽然势大,但是缺乏皇上支持,又整天钩心斗角,信王担心他们有一天会彻底垮台,到时候无人能够制衡阉党,朝政终将一蹶不振。
于是自去年年初开始,信王暗中连络无党无派的朝臣,在朝庭里培植第三势力。他为求谨慎,行事保密到家,这些朝臣如刘敬先之流,只是隐约知道有人在组织他们,却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谁。一直以来,我都有在留意这些朝臣的动向,当信王发现我在追查他的身分后,他便主动与我接触。”
郑恒舟问:“他怎么知道能够信任你?”
白草之道:“信王有胆有识,既然知道我迟早会查到他的身上,干脆直接找上门来。郑兄说他信任我,我想并非如此,他总得试探看看我值不值得信任。如果当初他认为不能信我,或许他会想办法拉拢我,甚至试图除掉我。总之,他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千万不要因为信王年纪小而小覰他,魏忠贤至今没有疑心到他身上,绝对不是没有理由的。”
“原来如此。”郑恒舟不置可否地道。
白草之问:“郑兄不信任信王爷?”
“不。”郑恒舟摇头:“我只是有感朝廷黑暗,人人自危。我们一介武夫,只能选择要相信谁,却无法保证自己相信的人是对的。信王可不可信,还看他日后作为。眼前白兄要咱们北上对付后金,这件事情总是不会错的。”
四人喝酒闲聊。白草之讲了一些从前在辽东如何与黑龙门周旋的事迹,毛笃信神驰天外,直说江湖儿女正当去关外诛杀胡虏,而不是整天窝在中原跟宦官打打杀杀。
郑恒舟听了一会儿,想起师父与二师弟为己牺牲,心下难过起来,自顾自喝了几杯闷酒,跟着又想起贪杯好酒的客婉清。他想:“客姑娘终日借酒浇愁,自是日子过得极不开心。当初我若多加关怀,或许今日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他心中惆怅,忍不住问道:“白兄,魏忠贤的义女客姑娘……眼下可是住在京里?”
白草之瞧他片刻,说道:“郑兄,客姑娘对你有情有义,那是不用多说的了。只是人家好不容易才保住你一条性命,兄弟以为这种时候还是别去招惹她的好。”
“我也不是想招惹她,只是……只是……”说了半天,他也不知道只是什么。
他叹了一声,说道:“听笃信说起,魏忠贤似乎对她十分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