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报官?”贺婉月问。
徐老汉的神色越发难过:“杀我儿媳与孙儿的,正是县衙中人。”
话音刚落,众人都沉寂了。
徐老汉又从腰间取出一块包裹严实的破布来,他小心翼翼的翻开,最里面是些白花花的碎银子:“这是我儿给我送来的银子,除了交税,我徐老汉一分没多话,朱老爷,这些给你,还求你放我儿一马,若非走投无路,谁会……”
谁会走上这样人人喊打的一条路?
虞青枝视线落在那匹绸缎上,若有所思道,“想来这批匪贼大都是身不由己才上了这条不归路。朱老板,我们为何不从这里下手?”
朱天赐与贺连均看过来,异口同声道:“你有妙计?”
虞青枝摩挲着下巴:“鹿鸣县是这些年才出现的山匪,应当也是勤勤恳恳的农民,如今虽然劫道能有生计,但我想,若要选择,他们也是想要靠自己双手堂堂正正的生活的。”
“从前百姓被逼上山头,不单有赋税,也有张淼王远等人能力不足的原因,鹿鸣县经济紧张,他们不着手整改,提升经济,反而步步紧逼,现在顾大人即将上任,我们就给他们个承诺。”
虞青枝有系统兜底,说话间底气充足,让大家都有些怀疑。
经济哪是他们几人说带动就能带动了的。
然而贺连均拍了拍虞青枝的肩膀,带着几分鼓励道:“青枝这么说定然是有这个道理,我觉得可行。”
“这可是你自己下的承诺,到时候元侑那小子上任发现摊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可跟我没关系。”朱天赐摆手,还是跟着贺连均去了。
贺连均上马,瞧着贺婉月面含担忧的将三棱叉递过来,顿了顿,他摆摆手:“既然是去送承诺,那便要拿出个态度来,这三棱叉、我就不拿了,你与青枝在家中好生等我回来。”
“有我朱家府兵在,婉月姐和嫂嫂尽管放心,我朱天赐就算死,也会留大哥一口气。”朱天赐话音未落,就被贺连均锤了下肩膀。
“你说的什么晦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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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寨子里,徐老大坐在中间,最上头的是王五,家中往上四个兄弟都被王远等人活活打死,对官兵自然恨得牙痒痒。
他掂了掂手中的镯子,对着烛火眯眼瞧了瞧:“还是个稀罕物件,这东西能卖几两银子?”
“几两?你像模像样的在这对了半天,我还当你是个行家呢。”白老四轻嗤一声,“这样的质地,几十上百两也都绰绰有余!”
王五闻言,更加宝贝的握着:“还是这姓朱的身上有油水,我们从前劫的那些个村子,能找出来几文都算是烧高香了。”
说着,外头突然间传来了动静,一个喽啰拿着大刀跑进来,气势汹汹道:“大当家的,姓朱的找上门了!就在寨子外头!”